2、第二章(2 / 4)

金缕衣 糯团子 10518 字 1个月前

滚落在草丛。

沈鸢记不得旁的,只记得少年拽着她在林中狂奔,他后背还有一道深深的血痕,是方才为护着她被砍的。

歹人是飞马前来,少年故意往羊肠小道跑。

风在呼啸,云在低语。

少年紧紧握着沈鸢的手腕,夜色氤氲,月光在眼前晃了一晃。

沈鸢低眸垂眉,又一次看见了那颗弓月的红痣。

“……你、你叫什么?”

风过树梢。

月光在少年脸上晕染而开,渐渐化成谢清鹤冷峻的眉眼。

“清鹤。”

沈鸢猛地从梦中惊醒,她一只手抚在心口,尚未从噩梦挣脱。

心口砰砰乱跳,七上八下。

那次回去后,沈鸢大病一场,连着发了好几日的高烧,好些事都记不住。

独独记住的,是少年腕骨上弓月形的红痣。

李妈妈再三叮嘱,不肯沈鸢再提起这事半句,也不许她提起那少年,日后碰见了,也只装作不认识。

李妈妈循循善诱,“一来是为了二姑娘的名声,二来,这也是他们家人的原话。”

沈鸢懵懵懂懂,茫然点头。

农舍并不大,只有两间房。

柴房自然住不得人,沈鸢救人心切,夜里同谢清鹤睡在一屋。

床榻留给谢清鹤,沈鸢睡在临窗炕上。

两人之间还隔了一张八仙桌。

绕过八仙桌,榻上的谢清鹤双眸紧闭。

将养了一个多月,谢清鹤身上的伤陆陆续续有所好转,后背的伤口也结了厚厚一层痂。

沈鸢刚发现谢清鹤那会,他整个人倒在血泊中,气若游丝。

倘或不是沈鸢眼尖,瞧见他腕骨上那枚弓月形的红痣,定然不敢贸贸然上前。

“清鹤。”

沈鸢低声呢喃,目光再次落向谢清鹤腕骨上那枚红痣,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自己唇角何时多了一抹笑意。

雪落无声,沈鸢肩上只披了袄子,她轻轻往掌心哈气,看了谢清鹤一会,又悄声回到炕上。

窗子透风,比不得床榻暖和。

冷意顺着窗缝溜入,沈鸢拢紧被子,瑟瑟发抖,辗转反侧终坠入梦乡。

全然不知自己转身后,榻上的人忽的睁开双眼,眼中清明,半点睡意也无。

谢清鹤面露不虞。

……

许是昨儿在雪中走了一日,翌日醒来,沈鸢只觉头重脚轻,她不敢大意,匆匆往柴房走,挑挑拣拣,抓了一把草药丢入锅中。

瓦罐汩汩冒着热气。

天色尚早,黑云浊雾。

柴房点着一盏灯油,烛蜡顺着白烛往下,滴落在桌上。

沈鸢一手托腮,脑袋一点一点。

烛光摇曳,沈鸢的身影映在墙上,晃晃悠悠。

半晌,一人推门而入。

冷风灌入,沈鸢不由自主拢紧袄子,未语先笑:“你醒啦,我给你留了两碗鹌鹑粥,你可吃了?”

那鹌鹑是庄上田婶送来的,沈鸢舍不得吃,都留给了谢清鹤。

沈鸢的厨艺实在一般,思及那寡淡无味的鹌鹑粥,谢清鹤眉心皱起,随后又舒展:“吃了。”

沈鸢絮絮叨叨:“田婶家里还养了一只老母鸡,前儿她烦我做了四五个香囊。你若是喜欢,我可以拿工钱换那母鸡来,给你熬汤喝。”

她赧然笑道,“不过得过些时日才可以。”

沈鸢这些时日忙着照顾谢清鹤,分身乏术,待做完香囊,恐怕还得等上一两个月。

“不必。”

谢清鹤淡淡。

再过一两月,他早就回宫,哪里用得着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