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圆圆见到她比见到她自己爹还高兴,若不是这孩子是我生的,我都要怀疑……”
沈鸢一口茶差点呛在喉咙,她叠声咳嗽。
手上半盏热茶都泼在松苓裙上。
她一双眼睛都瞪圆了,不可思议:“胡说八道什么,也不怕被旁人听见,生出祸端。”
沈殊满脸堆笑:“我也是说着玩的。再说,也就是在你寝
殿我才敢说这话,若是在外面,我也不会犯这样的糊涂。”
天色渐晚,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雨打芭蕉,天上乌云浊雾。
灰蒙蒙的天空寻不到半点亮光,沈鸢亲自送沈殊到宫门口。
遥遥瞧见宫门口的马车,沈鸢狐疑道:“还真是稀奇,元家竟会派人来接姐姐。”
沈殊双眉也跟着皱起:“他怎么会知道我今日入宫了?”
沈鸢随口道:“许是问了府上的管事。”
想起那日在画舫上瞧见的一幕,沈鸢气恼。
“谁稀罕他们家的马车,姐姐,你还是坐我的……”
车帘挽起,一人撑着油纸伞,缓慢走下马车。
那人身影修长,一张脸生得白净,鸦青色长袍衬出颀长轮廓。
隔着茫茫雨雾,那双深色眼眸平静如江水,一点涟漪也无。
沈鸢脚步顿在半空,疑惑望向沈殊:“这是……”
圆圆不及沈殊回答,咿咿呀呀鼓起两只小圆手。
她甩开玉竹的手,蹦跶着朝男子跑去。
沈鸢瞠目结舌,瞬间明白眼前的男子是何人。
沈殊顾不上和沈鸢道别,赶忙冲进雨幕。
终究是晚了一步。
圆圆先一步扑入男子怀里,一伞之下站着三人。
雨声滴落在耳边,沈鸢听不见沈殊说的什么,只见她先是皱了皱眉,随后也跟着圆圆上了男子的马车。
还打发玉竹回来和沈鸢说一声,道自己没事。
沈鸢将信将疑:“姐姐真的没事?”
玉竹笑道:“娘娘难道还不知道我们少夫人,从来只有她让别人吃亏,何时轮到她吃亏了?”
沈鸢点头莞尔:“这倒也是。”
她又命人好生跟上沈殊,自己先去南书房接谢时渺。
谢时渺小小一个人影坐在紫檀书案后,烛光照在她疲倦眉眼上,明明困得睁不开眼皮,却还是强撑着精神,口中念念有词。
沈鸢朝百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本想着悄悄抱谢时渺回寝殿。
岂料她刚一动作,谢时渺立刻惊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母亲?”
沈鸢心疼抱住谢时渺:“母亲带你回寝殿好不好,翘你这两日都瘦了。”
谢时渺趴在沈鸢怀里,呜咽着摇头:“我、我好好念书,母亲不要、不要丢下我。”
沈鸢柔声哄道:“乱说什么,母亲什么时候想要丢下你。”
谢时渺低声呢喃:“若我再强一点,父皇就不会下那样一道旨意,我、我不想母亲因为我,一辈子都只能躲在棠梨宫。”
沈鸢抹去谢时渺眼角的泪水:“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才多大,已经很厉害了。”
谢时渺哼哼唧唧,瓮声瓮气:“真的吗?”
沈鸢笑道:“自然,渺渺本来就很强,母亲如你这般大的时候,什么也不会。”
她那会跟着沈殊一起,终日只知玩乐,汴京哪里有好吃好玩的,沈鸢都知道。
谢时渺凝眉不悦:“怎么我就没有姐姐对我这么好,母亲,我也想要姐姐。”
一句话,惹得沈鸢和松苓都哑然失笑。
沈鸢轻语:“待你父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