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父皇,母亲会不会嫌弃我身子弱?父皇何时带我出宫?”
谢时渺一连抛出好几问。
还未说完,又握着丝帕,连着咳嗽好几声。
谢清鹤轻拍她后背,为女儿顺气:“她……”
他想起今日见到的沈鸢。
四年过去,沈鸢眉眼依旧如当年一样,只是比起那年在天香寺,沈鸢脸上的笑意添了许多,不再如槁木死气沉沉。
谢清鹤恍惚间以为自己又见到乡下那个肆意自在的沈鸢。
她会抱着沈殊撒娇,天南地北说着各地的趣事。
沈鸢甚至至还学会了下海捕鱼。
谢清鹤黑眸深沉,慢条斯理转动指间的扳指。
坦言说,他并不乐意在沈鸢脸上看见那样的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她所有的欢愉和雀跃,都是在离开谢清鹤身边才有的。
谢清鹤眼眸晦暗。
可比起心中的不甘,谢清鹤更不愿意看见沈鸢血淋淋躺在自己怀里。
手中的扳指是工匠精雕细琢的,玉也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莹润光泽,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谢清鹤随手丢落在一旁,怎么也看不顺眼。
他淡淡丢下一句:“先回去,明日你就知道了。”
……
沈鸢心事重重。
她离开了四年,当朝小公主也正好四岁。
沈殊应当是耳提面命过,竹坊服侍的婢女不曾在沈鸢眼前提过半句和公主相关的。
沈鸢惴惴不安,难得失眠。
她已经许久不曾睡不好了,跟着刘夫人在山中跑上跑下时,沈鸢有时忙得脚不沾地,连睡觉都是见缝插针。
不想刚回汴京,沈鸢彻夜未眠。
松苓站在沈鸢身后,为她挽起长发梳妆画眉,忧心忡忡:“姑娘怎么了,昨儿还好好的,怎么元少夫人走后,姑娘反倒心神不宁了?”
沈鸢欲言又止,她强撑着展露笑颜:“没什么,兴许是认床,没睡好。”
松苓忍俊不禁:“哪有人回家了反倒睡不好觉,不然等会去养安堂,姑娘让郑郎中开两剂安神的药?”
松苓一面说,一面让人捧着锦匣过来。
锦匣打开,都是沈殊先前送来的珠花步摇,都是当今城里时兴的。
松苓眉眼弯弯:“少夫人还送了些料子过来,给姑娘做冬衣,还有一箱是给刘夫人和萤儿的。”
沈鸢心不在焉。
松苓口中念念有词:“姑娘等会可
是要去养安堂,外面冷,不若过两日再去罢。”
沈鸢遽然扬首,目光和铜镜中的松苓对上。
在家里定打听不出什么,沈鸢皱眉沉吟:“先去养安堂,正好把东西给萤儿送去。”
松苓点点头:“也好,萤儿如今也大了,先前还说要制珠钗呢。”
养安堂人满为患。
沈鸢刚下马车,萤儿立刻扑进她怀里,她挽着沈鸢的手,笑盈盈和沈鸢摆弄鬓间的金丝香木嵌蝉玉珠钗。
“姐姐,我今日是不是又好看了一点点?”
小姑娘爱美,小时候胖乎乎的圆脸消失不见,身子抽条,窈窕身影立在雪中。
她半张脸贴在沈鸢肩上,眼睛笑如花:“沈姐姐,你在看什么?”
沈鸢狐疑收回目光,携着萤儿步入养安堂:“没什么,可能是眼花了。”
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不远处一辆马车中。
谢时渺一双眼睛通红,咬牙切齿:“回宫,我要回宫。”
她恼羞成怒,“她不是我母亲,不是。”
四年了,沈鸢连见她一面都不肯,却对别的小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