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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衣 糯团子 195597 字 1个月前

熬。

沈鸢动手与否,那人都逃不出一个“死”字。

兴许自己杀的是臭名昭著的恶人,想通后,沈鸢也不再如先前那样怕红怕血。

脑中回想的也不再是男子流着血泪和自己索命,而是如白露那样的弱女子。

她们在为沈鸢拍手叫好。

“沈姐姐!”

萤儿一身青缎掐牙背心,兴冲冲从养安堂冲了出来,一头撞在沈鸢后背。

沈鸢笑着转身,唇角带笑:“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

萤儿眉开眼笑,喜不自胜:“沈姐姐好久都不来看我了,我还当姐姐不要萤儿了。”

四下无外人,萤儿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踮起脚贴着沈鸢的耳朵道。

“姐姐,先前那个孩子……真的是姐姐的孩子吗?”

沈鸢点头:“是。”

她为谢时渺那日的莽撞告罪。

“那日是她不好,改日我再带她过来,亲自向你赔礼。”

萤儿一张脸瞬间耷拉下来,闷闷不乐。

“姐姐不必替她赔罪,她其实也没伤到我。”

沈鸢同萤儿朝夕相处多年,怎会看不出她心中的不情不愿。

“可是你姑姑同你说什么了?”

萤儿仰头,不动声色往后瞥了一眼养安堂,悄声细语。

“姑姑说,那是公主殿下。我见了她,是要行礼的。”

萤儿撅嘴不悦,“殿下就可以动手打人吗?”

沈鸢唇角笑意收敛:“不可以。王孙公子做错事,也会受罚的。”

萤儿喜笑颜开,伸手抱住沈鸢:“还是沈姐姐最好了。”

她脸上的笑意僵住,一只手颤巍巍指着沈鸢身后。

“沈姐姐,那是……殿下的马车吗?”

沈鸢一怔,循着萤儿的视线往后望,果真见百岁从马车跳下。

少年绷着一张小脸,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下了车,百岁左顾右盼,目光缓慢定格在沈鸢脸上。

他快步上前,言简意赅。

“殿下病了,想见您。”

沈鸢错愕,先推着萤儿回了养安堂,立身正色:“渺渺病了,严重吗?太医呢,太医怎么说?”

百岁一板一眼:“殿下昨儿守了陛下半宿,回宫后也起了高热,她不肯吃药,吵着想见您。”

沈鸢双眉紧皱。

百岁一本正经:“以前殿下生病都是陛下陪着,可陛下如今还卧病在榻。”

回来不过一个月,沈鸢不止一次听到谢清鹤卧病在榻的消息。

一双柳叶眉蹙起,沈鸢稍作踟躇。

小孩生病不是小事,何况谢时渺身子本就比寻常孩子虚弱,一点累一点冷也受不得。

沈鸢迟疑一瞬,同松苓交待两声,随着马车缓慢步入深宫红墙。

仙殿巍峨,青松拂檐。

到了宫门,沈鸢换上步辇往谢时渺的寝宫行去。

熟悉的一草一木闯入沈鸢眼中,沈鸢悄悄攥紧双拳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留下深红的印子。

殿中悄然无声,宫人手持珐琅戳灯,遥遥瞧见百岁的身影,如溺水之人寻到浮木,提裙飞奔前来。

“殿下闹着找你,还摔了好几个茶碗。”

宫人不认得沈鸢,余光瞥见沈鸢那张和谢时渺相似的眉眼,登时僵在原地。

沈鸢急促:“渺渺在哪里?”

寝殿地上狼藉一片,太监伏跪在地,瑟瑟发抖。

谢时渺站在一片碎瓷片中间:“百岁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殿下。”

熟悉的声音飘入耳中,谢时渺脸上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