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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衣 糯团子 200368 字 1个月前

沈鸢竭力掩藏自己身上的异样,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记不清的事,沈鸢不会再问宫人。

言多必失,沈鸢还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她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如今更是沉默寡言。

可沈鸢还是没能瞒住。

……

更深露重,苍苔浓淡。

谢清鹤半夜醒来,枕边空荡无人。

他猛地睁开双眼,寝殿空空荡荡,不见沈鸢的身影。

谢清鹤面色铁青:“来人!”

宫人应声入殿,唯唯诺诺侍立在一旁:“陛下,怎么了?”

“沈鸢呢?”

“沈贵人、沈贵人说睡不着,想出去走走,也不让奴婢跟着,奴婢无法,只能远远跟在贵人身后,见她去了湖边的水榭。”

谢清鹤更衣的动作一顿:“她去水榭做什么?”

宫人摇头:“奴婢也不知,贵人没说。”

夜半三更,皓月当空。

清冷的月光映得湖面上波光粼粼,沈鸢拢着锦衣,从躺椅上醒来。

她不记得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水榭,也不知自己是何时走出来的。

好像是又听到了雨声,沈鸢嫌弃吵闹,越性在园子走走。

然后呢。

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沈鸢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何时走到水榭。

竹影婆娑,沈鸢茫然站在原地。

倏尔有人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腕,狠命将她往后拽去。

沈鸢惊呼出声,猝不及防对上谢清鹤森冷晦暗的双眸。

他眼中溢着浓浓的愤怒气恼。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

沈鸢吓了一跳,惴惴不安。

落在脸上的目光高高在上,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审视和不屑。

沈鸢不想和谢清鹤说实话,可她脑子如今都是乱的,也想不出好的说辞。

沈鸢几近哽咽。

谢清鹤冷笑:“想说自己记不清了?”

沈鸢瞳孔骤急,诧异:“你怎么知道?”

谢清鹤目光在她脸上一寸寸掠过,少顷,他轻哂:“你以为朕会信你这种鬼话?”

夜风呜咽,参差竹影沙沙流淌在沈鸢脚边。

谢清鹤凝眉盯着地上晃动的黑影,唇角勾起几分讥诮。

“先前不还害怕影子吗?”

为这事,棠梨宫窗前一个树影也见不到。

谢清鹤想起沈鸢当日见到黑影的瑟瑟发抖,想起她拼命往手臂抓的红痕。

可如今半夜三更,沈鸢却敢一个人出现在水榭,满地竹影也不惧。

谢清鹤若有所思望着沈鸢,像是在说沈鸢又骗了自己。

沈鸢急不可待为自己澄清:“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来的时候,这里……这里应该是没有影子的。”

夹道两边的竹影郁郁葱葱,随风拂动,俨然不是刚刚才种下的。

沈鸢辩驳的声音渐低,底气全无。

“我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说到最后,沈鸢也不再说话了。

谢清鹤不信自己,她说再多也无益。

同从前千百次那样,沈鸢低声告罪:“我错了。”

尽管她并不知自己何错之有。

耳边又一次响起雨声。

沈鸢睁着眼睛抬头,却只见到一轮明月。

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

……

沈鸢逐渐记不清日子,若不是宫人提醒,沈鸢差点忘了今日是端午。

端午夜宴设在陵江,两边高

台林立,绣带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