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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衣 糯团子 200368 字 1个月前

信她。

……

沈鸢感觉自己好像病了。

她总能听见窗下的雨声,雨水连成水幕,吵得她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可沈鸢再也不敢和谢清鹤提过半个字。

她躲在锦衾底下,竭力想要将那恼人的雨声从自己耳边赶走。

无奈天不遂人意。

窗外的雨好似又大了,敲落在窗棂上,噼啪作响。

沈鸢双眼透着无尽的茫然,她呆呆望着窗子盯了许久。

沈鸢想要透过那扇木窗看清院中的一切,想要知道外面是不是真的在下雨。

可窗前摇曳的树影击败了沈鸢一次次往前求证的步伐。

她害怕落在地上的影子,害怕落在地上的树影、竹影。

黑漆漆的影子随风摇曳,好像那日她冲入明宜屋子,看见她垂落在地的黑影。

细细长长的一道,在空中晃悠。

殿中落针可闻,谢清鹤不在,宫人也不会入殿服侍,一众宫人规规矩矩提着羊角灯罩,侍立在廊下。

沈鸢孤身一人缩在墙角。

黄花梨剔红嵌宝八屏风上嵌着百鸟,沈鸢心神不宁,也不知鸟雀可会厌恶下雨,厌恶雨声。

秋风萧瑟,落花满地。

一声惊呼打破了的平静。

宫人手中的攒盒洒落满地,她忙忙上前,惊恐不安望着沈鸢手背上血淋淋的伤痕。

血痂又一次被沈鸢扯开,似乎还添了些新的。

手背上的血痕触目惊心,空中似乎还有血腥气蔓延。

“沈姑娘,你的手怎么这样了?”

宫人大惊失色,一面让人去请太医,一面又让人去请陛下。

沈鸢狐疑抬眸,目光怯怯在四周张望。

她不知宫人为何用那种担忧的目光望着自己,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沈鸢只是低声认错:“我错了。”

声音含糊,宫人没听清:“沈姑娘,你说什么?”

沈鸢半眯着眼睛,往窗外望去:“外面、外面下雨了吗?”

宫人无声送口气,笑着道:“哪来的雨,外面日头晒着呢,姑娘可是要出去转转?”

沈鸢唇角的笑意稍纵即逝:“这样啊。”

原来外面没下雨。

原来又是她听错了。

藏在袖中的手指动了动,沈鸢又一次抓上自己的手臂。

殿中烛火高照。

虞老太医命人给沈鸢煮了一碗安神茶,亲自盯着沈鸢服下,这才拖着沧桑的身子往外走。

廊下,谢清鹤长身玉立,他一只手负在身后,转首侧眸:“她怎么了,真病了?”

他不信沈鸢口中的胡扯,不信她那些不着边际的抱怨。

虞老太医扼腕叹息,重重点头:“陛下,借一步说话。”

……

沈鸢从养心殿搬到棠梨宫,寝殿前一株松柏翠竹也无,廊下也并未系上宫灯,宫人手持珐琅戳灯,垂手侍立在台阶下,丹墀上一个多余的影子也无。

窗子往外推开,廊下竟悬着雨链。

院外日光满地,可雨链上却集满雨水,水珠蜿蜒垂落在地,滴滴答答。

也不知道谢清鹤用了什么法子,雨链上的雨珠从不间断,一直在沈鸢耳边响荡。

沈鸢起初还不适应,后来开始习惯枕着窗外的水声入睡。

她终于不再纠结窗外有没有下雨,也不再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手背上的血痂渐渐脱落,陆续长出新肉。

秋去冬来,北风呼啸。

沈鸢拢着枣红妆花缎云锦及地斗篷,巴掌大的一张小脸藏在毛绒绒的镶毛中,她站在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