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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衣 糯团子 206222 字 1个月前

眉眼平静。

透过那一扇小小的珠贝窗子,她只看见木窗上嵌着的价值连城的珠贝,看见窗下花匠精心培育的牡丹。

这是金陵万万看不到的。

金陵千好万好,可哪里能和汴京相提并论。在汴京,她是一国之母,受千万人敬仰。

可还是不够。

她不甘心只做皇后,不甘心自己的性命交付在一人身上。

皇后视线默不作声在皇帝身上的龙袍掠过,志在必得。

她要的,是这身龙袍,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竹影参差,皇帝疑惑转身,浑浊的眼珠子透着年老体衰的无力:“……窈娘?”

皇后拿帕子轻拭眼角,笑着握住皇帝的手:“陛下竟还记得。”

皇帝心花怒放,在皇后手背上拍了一拍:“你的事……朕怎么会忘记。”

皇后咽下心口的不耐和厌倦,不动声色服侍皇帝用药。

末了,扶着宫人的手款步提裙,慢悠悠迈出养心殿。

日光正盛,衬得皇后鬓间的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牡丹花钗熠熠生辉。

她不紧不慢:“陛下如今每日睡多少时辰?”

宫人如实回话。

皇后悠哉悠哉,随手折下一支白

玉兰:“陛下辛苦,还是得多歇息。”

这是加重用药的意思。

宫人心领神会:“奴婢一定将娘娘的话带给太医。”

左右无人,宫人往前半步,在皇后耳边低语。

“娘娘真打算让殿下娶明家姑娘?明家战功赫赫,又手握兵权,若他们真和殿下用心……”

宫人咽下未尽之言,只用眼珠子觑着皇后。

皇后不以为然:“我知道你的意思。”

她唇角勾起一点愉悦,“你可知明姑娘为何迟迟不谈婚论嫁?”

宫人满脸困惑:“不是说将军舍不得?”

“这是其一。”

手中的白玉兰塞到宫人手中,皇后缓声。

还有一点,是明家姑娘身子有损,生不了孩子。

皇后一日握着这个把柄,明家姑娘就不敢和她唱反调,得事事听命于皇后。

宫人眉开眼笑:“娘娘英明。”

皇后习以为常,笑而不语。

一只鸟雀立在柳枝上,扑簌簌扇动双翅,震得柳条乱动。

“少夫人,你在看什么?”

廊庑下。

松苓踮脚,顺着沈鸢的视线往外张望,只隐约闻得一声鸟鸣。

她笑着挽唇,“这声音,听着像是杜鹃。”

沈鸢低声呢喃:“……是么?”

她一整日神色怏怏,晚膳也只是草率用了两口。

倏尔瞥见从廊下匆忙走过的身影,沈鸢一惊,扶着松苓的手起身踱步。

“虞大人。”

虞老太医行色匆匆,俨然是刚从宫外赶回来。

他佝偻着身子,虚虚朝沈鸢行了一礼:“苏少夫人放心,苏公子今日醒了一回,眼下生命暂无大碍。”

“那虞老太医这会入宫,是为了……”

她转身望向身后谢清鹤的书房,“殿下病了?”

沈鸢愁眉锁眼,“殿下何时病的?病得可厉害?虞大人这两日可是得留在宫里?”

沈鸢心口惶惶,脸上的愁思作不得假。

谢清鹤怎么挑这会子生病,若是误了苏亦瑾,那可不是好事。

沈鸢忧心如焚,一心牵挂在宫外的苏亦瑾身上。

虞老太医从容不迫:“苏少夫人放心,殿下是右臂的旧伤犯了,不是什么重病。”

沈鸢拢着的双眉并未舒展,她低声:“那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