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零碎散漫,无声的告诉所有人李明诛漫不经心的态度。
身侧三百铁骑面容冷峻,清一色的黑衣劲爽高马尾,身后五千死士右手握着剑鞘,眉眼冰冷如李明诛,训练有素,目的明确的跟在李明诛身后,前排的几人高举旗帜,上面黄旗黑字写着张狂的“李”。
这场面,难以形容的震撼。
容貌精致疏离的李明诛成为压境的黑狼中一抹
别样的水墨一笔。
仿若天生将星转世,病弱如她,眉梢也隐约窥见曾经未泯灭的倨傲疏狂。
然而更亮眼的并非是李明诛,而是李明诛身后那金顶轻纱帷幔的软轿。软轿四尖角挂着镌刻神符的青铜铃,轻纱帷幔轻如羽翼从轿顶倾泻而下,在日光照耀下隐隐反射着斑斓的玄光,轿杆漆红,散发着檀木清雅的香气,内里洞天更是纸醉金迷。
面容冰冷的死士抬着轿辇,剑鞘挂在腰间黑金腰带上,画面看着诡异又和谐。
枯木逢春的时下,寻常百姓家的桃花树还刚刚鼓着花苞,柳条嫩绿的抽着新芽,马蹄踩在柔软的初生的草地上,步步生花。
李明诛黑眸淡漠冰冷如一潭死水,平静而深不见底的就这样晃荡着飞鸿靠近京都。
守在门口的士兵将城门校尉喊来,校尉远远认出来李明诛,忙张罗着开城门,将围观人群疏散开来为李明诛让开一条路,而后慌里慌张的小跑到城门前,在李明诛带着乌泱泱的死士靠近时扑通一声跪在黄土地上。
“下官刘部申!恭迎李帝师归来!”他虽然跪着,可声音却格外的洪亮亢奋,压低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李明诛高坐马上,淡淡的瞥了眼便轻声应道,“你,带人去帝师府通报瑶光,就说本官先去一趟皇宫,让她将这些日子府中要事整理给我。”
刘部申是帝师党人,对李明诛早已不仅是忠心耿耿,说是狂热信徒都不未过,听到李明诛的吩咐后更是激动的满脸通红的大声应下。
“大人,下官已将东安街开出路来,恭送大人!”刘部申咧着嘴笑着给李明诛以及她身后的死士让路。
不用李明诛吩咐,飞鸿自觉的踢着马蹄昂首挺胸的走入京都。
一路上挤满了人,水泄不通,商贩不再叫喊吆喝着卖货品,酒楼客栈的客官停下吃酒说笑,靠在门槛旁探头去探看那威风凛凛的死士队伍,铁蹄洪流带起细微的风尘。
春寒料峭,酒旗招展着,多少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明诛冷峻凛冽的侧脸,多少人下意识惊的不知所措。
权势滔天如她,也只有她敢在天子脚下带这么多私兵入京还不被当做乱臣贼子当街绞杀,荒唐却合理,让本就对官场权臣朦胧模糊的启楚百姓更进一步的了解,帝师越皇权而为,满朝文武却无一人敢言的可怖之处。
长街了无尽头,曲折的延伸着,偶尔过桥,清河激起水花,垂柳枝条落水,春风微寒拂面,撩拨起李明诛肩侧的发,意图揭开神秘轻纱帷幔下的光景。
青石板小路斑驳错落的投射下光影交叠,磨损的石板和细碎的石子在洪流中四处流浪漂泊,青烟四起,浩浩汤汤的队伍在帝师府门前短暂的停留片刻,李明诛身后那顶千万人拥护着的轿辇,在百姓好奇的目光中送入帝师府,朱红高门关上的最后一刻,葱白修长的手微微拉开帷幔的一角,还未等人看清,门便重重关上。
大军一路北下,直逼皇宫,看守帝师府的三千禁军在看见李明诛的那一刻起,便忘记了什么天子喻令,自觉收起刀剑跟在死士身后,铁甲银盔,长矛短刀,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延绵万里。
王侯将相,焉有此等荣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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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红宫中,赵常德神色平静悠闲的抱着浮尘守在书房外,院落中重新栽种上梨花树,青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