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一旦她动了感情,就算赴汤蹈火,也会保全那人安康。”
“就比如孟昭。”
当年李明诛对孟昭的偏袒整个京都都看的清清楚楚,刚讨封的那晚当街杀人,后来为了孟昭暴露苍梧女的身份,自己一人独自面对各国杀手刺客,再到后来,以一
己之力站稳朝堂,抵万难拥立新帝登基,让孟昭垂帘听政,再到后来,万般迹象表明,李明诛就是对孟昭念念不忘,就算孟昭将她推入刀山火海,她都能轻描淡写的不计较。
“……沈丞相说的这般笃定。”祈漾被沈归河说的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脑袋还是嗡嗡作响,他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声开口,“就好似,李明诛一定会喜欢程策似的,他除了会撒娇撒泼,还会什么?只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罢了,若我跟李明诛说,我也是孟昭的孩子,她对我必定也会多加关照的。”
夜色正浓,屋内的气氛却僵硬冰冷到极点,沈归河依旧神色不明,祈漾眉眼冰冷,甚至隐约有要发怒的迹象。
“天色已晚,我还要给晋王殿下与教主各去信一封,祈公子,请回吧。”沈归河笑着下逐客令。
祈漾冷着脸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毫不留恋。
雕花木门被祈漾砰的一声关上,门口的小厮引着他离开,春寒料峭,更深露重,祈漾一身火气上了尚书府的马车离开。
*
今夜,注定很多人将彻夜难眠。
漆红拔步床旁,晋王一身朱红蟒袍还未来得及脱下来,他皱着眉坐在茶桌旁,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为他倒杯茶放在桌上,白瓷茶杯中热气腾腾。
“偏偏这个时候来。”程誉有些疲惫的捏了捏太阳穴,他烦躁的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后重重放下。
“今早刚收了帝师府的兵权,明日李明诛便要回来,难不成这就只是个巧合吗?”程誉呼出一口浊气,“怕只怕李明诛从头到尾都只是藏了起来,故意放权引诱我们露出马脚,我就说,哪有帝王不爱权势,怎么可能甘愿为了小情小爱放弃帝位!”
程誉冷笑,“更何况他还是程咎的孩子,都说虎父无犬子,眼下看来,他莫不是借李明诛之手除掉我!”
“殿下息怒。”沈归河轻声道,“事已至此,恼火已无多大用处,与其在这里羞愤,不如想想,明日该如何面对李明诛。”
“虽然帝师府暗中在京都安插许多眼线,甚至私底下偷偷养兵,但如今,虎符已经在殿下手中,宫中禁军几位重要将领也已经换成我们的人,帝师府门外的三千禁军也尚未撤离,依老臣所见,不如直接做到底,李明诛这些年来在京都,太过猖狂,偏偏陛下还处处偏袒维护她,养成了她的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明日不如就借着这虎符,杀一杀她的锐气,好叫她明白,这江山,姓程,而非姓李。”
金台蜡油滴落,凝结成乳白的蜡炬,烛火明亮,轻纱帷幔下,几封印着红莲图案的信拆开后胡乱的丢弃。
程誉揉了揉眉心,“红莲教也是个不省心的东西,这么多年来还执着于神迹,不知道该说我那狠毒的皇弟专情呢,还是癫狂呢,沈归河,你说,神迹真的存在吗?”
程咎为了神迹,竟然能放弃帝位假死脱身,布了这么大一盘棋局与李明诛对弈,只为了那传说中虚无缥缈的神迹。
“江湖上,各国间,都说神迹能实现人心底最大的欲望,程咎的心愿,无非就是长生不老。”沈归河提起程咎时面无波澜,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这些年来,我倒是一直看不破李明诛心底到底想要什么。”
“她也许想要孟昭活过来。”程誉在一旁轻笑着开口。
沈归河也跟着笑,却没有回应他这句话,只是自顾自的说,“她已然到了世人都神往的境地,容颜不老,强大神秘,位高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