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宋昭眼神坚定道:“对外就说是叶府的表亲,上门投亲来的。”
她需要一个拥有灵草血脉的孩子,既然知晓九鸣或可成为药引,哪怕只有一丝微弱的希望,她也绝不会放弃。
看着楚楚离去,宋昭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转身,目光坚定地朝着那道身影而去。
就在刚刚,她还在逞口舌之快,用不入流的小倌羞辱他。可转身她便有求于他,是不是很讽刺?可她“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不了,放下脸面哄一哄。
只是,一贯都是别人哄着她,让她哄人,还不曾有过。袁子昂那种兄弟,不算。赫连信就更不算了。
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宋昭,几步路走得忍辱负重。
再次站到了九鸣面前,宋昭的目光从他空洞无神的双眼开始,一寸一寸向下扫视——掠过他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再到微微凸起的喉结。视线短暂停留后,一路向下,漫过他笔直修长的腿,最终定格在他的双脚上。
她仿佛在打量一件兵器,里里外外,仔仔细细,不肯放过任何细节。神情中没有一丝温情,只有冷静到极致的审视与算计。
九鸣察觉红衣女子复又回来,却不明白她一直不说话,还用那样的目光……绷不住率先开了口:“可是七姑娘?你的荷包落在床上了。”
“什么……床上?”这时,常青提着食盒刚踏进院门,便听到了这句话,眼睛猛然睁大。难怪方妈妈寻不到七小姐,也没有见到七小姐离开院子。昨夜七小姐是和公子独处了一夜?
常青内心太过震惊,脚下不稳,一个踉跄,重重摔在了地上。食盒“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盖子掀开,里面的点心散落一地。
他顾不得疼,慌忙爬起来,脸上满是慌乱与尴尬,低着头不敢看公子和七小姐,结结巴巴地说道:“七、七小姐,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这就重新换一份过来!”
说完,常青也顾不上拣地上的食盒,手脚并用地跑了出去,恨不得立刻长双翅膀飞走,就当刚刚什么都没听见。
宋昭却扑哧一笑,心情忽然转好。转念一想,她该庆幸这个人是九鸣,如果药引是别人,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尝试,起码,九鸣长得赏心悦目,她也不亏。
宋昭心中有了计较,从九鸣手中拿走荷包,摆出自己温柔端庄的一面,柔声道:“多谢公子,公子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九鸣不知她为何突然转了态度,因打定主意要再打探一下匕首的事情,便将早已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依稀记得我应是兰溪郡人,家父姓顾,唤我九鸣。一年前,竟陵王在夔州谋反,路过兰溪郡,强迫各家各户交银纳粮。父亲被逼致死,家中财物被洗劫一空。我逃出兰溪郡,本想进京告御状,奈何身无分文,几经周折来南州投亲。那日是我来南州的第一日,被不明身份的人掳走……遭到毒打,眼睛便看不见了。”
兰溪郡现在在叛军竟陵王手中,即便是七姑娘派人去查,一年半载查不到任何信息。兰溪郡顾家这个身份,也不是他凭空捏造的,太子府中一个幕僚,就是兰溪顾家人。九鸣就是笃定这点,才敢这么说。
“原来是兰溪顾家啊,”宋昭频频点头,心中早已打好算盘,不管九鸣是何许人,又有怎样的经历,她只需要一个孩子。
于是顺着他的话试探:“可是槐花巷尾的顾家?我祖父当年行商的时候,曾受过顾家家主一饭之恩。”
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九鸣不动声色道:“打我记事起,我们就住在棋盘街,姑娘说的槐花巷,应不是一个顾家。”
“或许,槐花巷后来改名棋盘街了?你回忆一下,穿过棋盘街后巷,再跨过两道街,便是兰溪郡的府衙,是也不是?”宋昭没有过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