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他能动得了吗?
时砚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仿佛顺着骨头传进了李宵尘心里,让他有些耳热。
“陛下,虽说打狗还需看主人,但若是一文不值的狗,主人是不会在他做错了事之后保他的。”
时砚没有和小皇帝讲什么道理,而是简单直白地告诉他身为帝王的权利。
“你是大盛的皇帝,处置一个对皇帝不敬的太监罢了,别说是太后,就算是丞相站在这,他也没有理由阻止。”
“李宵尘。”
时砚严肃地喊了他的名字。
小皇帝一瞬间瞪大了双眼,紧张得好似被先生抓到回答问题的学生。
但时砚只是严肃了一瞬,很快就变回了平日里的懒散语调,“放手去做,陛下,有我在,不会让人伤了你,怕什么?”
他们说话的这片刻,小皇帝恰好抬脚迈过慈宁宫的门槛,听完时砚的话,他心头一跳。
是啊,他怕什么。
他是大盛名正言顺登基的帝王,身上流着先帝的血脉,他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就算严家掌握了朝堂大权照样要对他卑躬屈膝地行礼。
他害怕什么?
该害怕的是那些心里有鬼之人。
脚下跨过门槛,李宵尘心里如拨云散雾般清明,他定了定神色,端着帝王仪态看向上位的太后,腰杆挺得直直的。
“母后,儿臣向您请安了。”
*
太后愣了下,她总觉得今日的皇帝变得和往常不太一样了,但一时又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可到了嘴边的斥责却莫名地说不出口。
过了开口发难的最好时机,太后也不好再动怒,只好不情不愿地展露出一副慈母作态:“陛下饿了吧,彩娥,去吩咐御膳房布膳。”
太后身侧站着的宫女弯腰一拜:“是,太后娘娘。”
御膳房做的午膳自然是精致美味的,太后热切地邀小皇帝坐下,装模作样地亲自夹了一块粉蒸肉放进小皇帝碗中。
“陛下尝尝这御膳房新捣鼓的菜系,哀家吃着不错。”
得益于她这段时日的卖力表演,小皇帝到现在还以为她是个一心为他好的严厉母亲,每每到了这种时候,她给小皇帝夹个菜,小皇帝便心软了,她再提一提那大兴土木之事,定能让小皇帝改变主意。
“陛下快尝尝,哀家觉得这会是陛下喜欢的呢。”太后脸上堆起假笑,等待着小皇帝脸上浮现出感动的神情。
李宵尘垂眸看着碗中的食物,并没有任何想吃的欲望,他淡淡抬眼看向对面的太后,没有像往常一样配合她上演母慈子孝,而是冷淡地将碗推远了些。
太后见状脸色一变,正要开口斥责,却被李宵尘抢了先。
小皇帝垂下眼眸,脸上的伤心不像是演的,他似是犹豫片刻,才抬眸望向太后,眼中闪烁着委屈的泪光。
“母后,儿臣今日无甚胃口,这午膳也是实在吃不下了。”
小皇帝从没在她面前展露过委屈模样,这一下子给太后整懵了。
但慈母形象还得继续演下去,太后僵硬地扯出一抹关怀神色,轻声细语地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小皇帝眼神闪了闪,按照时砚教他的说:“母后能为朕做主吗?”
太后现在算是被架了起来,她哪能说不,所以只好咬着牙道:“这是自然,陛下在这皇宫里头,还能被别人欺负了去不成。”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小皇帝这委屈最好不是什么大事,不然她前一步夸下海口,后一步小皇帝给她出难题可就不好了。
所幸小皇帝接下来的话让她松了一口气。
“母后,是、是一个宫人,他对儿臣不敬,还……”李宵尘半演半就,还适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