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处、身边有谁。
时砚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放在大腿上的手指捻了捻,似乎想要抓握住什么,但面前只有空气,让他无劳而返。
安静了片刻,他突然推门下车,季识槿被开门声惊醒,循声抬头,发现时砚不知何时绕了过来,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逆着光,时砚的神色有些模糊不清,声音随风飘散,显得有些不真实:“要出来看看么。”
虽然用的疑问句,但他并没有等待季识槿的回答,而是直接俯身将人从座椅里抱了出来。
超跑的车身很低,发动机舱盖同样,时砚将人放到上面,季识槿的脚尖能碰到地面。
他定定地看着时砚,看着男人将他放好后在周身放置了一圈空气墙,看着男人绕到后备箱取出一条毯子,看着男人站在他面前,神色温柔地俯身为他披上。
风有些凉,他们谁都没有穿厚重的外套,以美观为主的西装并不具备保暖的功能,这条毯子来得及时,让季识槿在被冷风吹透的前一秒,完完整整地包裹进了温暖里。
他眉眼颤动,在时砚松开手起身的前一刻,突然抱了上去。
天地好似都在这一刻静止。
季识槿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
这是第一次大胆的试探,或许也是唯一一次。时砚被他压着后颈低头,没有意外,也没有挣扎。
季识槿不敢看他的眼睛,微微错开,目光盯着他耳后,发现了脖颈下面的一颗小痣。
浅红色的,几乎和皮肤融为一体,所以平时发现不了。
那一点浅红好似在季识槿的脑海中无限放大,直至成为模糊的一团,将视线都遮盖。
他听见了自己颤抖着的声音,失神地喃喃道。
“时砚,为什么?”
“为什么带我来看风景,为什么抱我,为什么给我毯子,为什么……”
他孤注一掷,像献祭一般仰起头,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颈,像在疑问,更像在控诉。
“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余音变得模糊,季识槿就着这个动作,偏头吻了上去,他闭上眼,唇落在了男人的嘴角。
然后,像破罐子破摔一样,说。
“我对你抱着这样的想法,你呢,你敢承认吗,你的心也不清白,时砚,你承认吗。”
说到最后,又细细地颤抖起来,将质问说成了祈求。
时砚,可以承认吗,可以给我一点希望吗。
可以,给我一点爱吗。
……
时砚没想到季识槿会突然发难。
他僵着身体没有动,双手还撑在季识槿身体两侧,与亮银色车面相触的地方存留着金属的冰凉质感,却抵不过他掌心的温度。
久久得不到回答,季识槿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他眼睫飞快地上下颤动着,但不敢睁开眼,不敢看到时砚的表情。
他像被审判的罪人,等待着最后的判决落下。
时砚不说话,连系统空间内窥屏的61都急了起来:“宿主,你说话啊!答不答应都要给个回答才对啊!”
“别这样。”
时砚扯开季识槿的手臂,离远了些,站直身体俯视着他,神色难辨。
季识槿睁开眼,整颗心几乎都要碎裂,目光绝望而又执拗地看着时砚的眼睛。
时砚伸手盖住他的眼睛,低声道:“你现在很不冷静,我给你时间思考,要不要将话收回。”
手心里的睫毛颤了颤,季识槿哑声道:“我很冷静,不会收回。”
说着这样坚定的话,温热的泪却从眼眶中流下,融进时砚的手心。
时砚手指微动,一点点抹去了他眼角下的水痕,没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