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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柏嘉抿住嘴唇。

汤昼恒敏锐地从他沉默的态度中领悟到了什么,也不开口了。

过了许久,他才认命似的叹了口气:“不是每个人身体出了问题我都要为他负责的——我也没有好心到碰上个alpha易感期就要帮忙解决。”

Alpha平静的嗓音如同溪水在缓缓流淌。

“……帮你脱敏是不想让你不那么舒服,一次又一次主动送上门是不想让你去找别人。玩游戏让你赢,当然是为了讨好你了,不然呢?能让你因此觉得愧疚也不错。”

他一条一条地陈列着,忽而向方柏嘉俯身,且看起来没有要停下的趋势。

被他锁定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单纯为汤昼恒身上那股气势所震慑,也慢慢随着他的动作向后仰。

后仰到一定程度,腰身实在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又开始挪着屁股一点点往床头蹭。

直到后背靠上枕头,后脑勺也抵住了微凉的墙壁,方柏嘉再也无处可躲,汤昼恒依然还在向他靠近。

年轻俊美的五官不断在他眼前放大,明明目光和表情都还算柔和,却带来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方柏嘉的大脑变成被清空的文档,不想示弱,艰难地控制住自己想要偏过头去的欲望,逼迫自己和来人对视。

无机质的凉意透过墙面过渡到脖颈肌肤,冰得方柏嘉在大清早打了个寒颤。

偏偏对方炙热的呼吸如一团蒸发的柔雾,氤氲在他面前,一前一后,冷热分明,好似置身不真实的世界。

汤昼恒弯了弯眉眼,似乎很乐意于看见方柏嘉此刻的模样,缓声道:“或许我确实像你说的有那么好心,但也绝不是一点目的性也没有。不直说是因为我觉得我表现得已经够明显的了,但是没想到某个人居然完全,没有,察觉。”

他嗓音冰凉,眼神也同样凉凉地眯起眼。

“现在说得够清楚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有太多信息需要消化,方柏嘉好半晌没动静。

汤昼恒也不在意,笑了下道:“那么可不可以请你认真地再回答我一次——被我抓的时候,你到底在想什么?要和我一样的实话。”

咚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几乎要挣脱肋骨的束缚,从胸膛中脱壳而出,血液迅速而凶猛地奔涌,以至于他手脚的末端甚至产生出轻微的刺痒感。

良久,方柏嘉才动了动唇:“你是在明知故问。”

他视线游移,没有和汤昼恒对视。

“我没有‘明知’。”汤昼恒答得很快。

“如果我确定,我就不会问。我既然问了,就代表我并不清楚。”

青年用近乎引诱的声音引导他:“我只是想要你一个回答。”

又是突如其来的沉默。

离得太近了,就连压迫感似乎也到达了极限。

方柏嘉的胸膛再三起伏,终于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声音:“……因为我看不下去。”

仿佛重担落地,第一句话一旦说出口,后面的内容似乎都慢慢变得流畅起来。

方柏嘉费力地吞咽一下:“故意被你抓,是因为不想看见你手受伤了还可怜兮兮地要抓人,因为你上一把还为了帮我自己输了,我看不下去,心里觉得很不舒服。我——”

他几乎有点语无伦次。

这个问题的本质和汤昼恒问他为什么不给树拍照是一样的。答案还能是什么?

因为喜欢汤昼恒,所以觉得愧疚,觉得不忍,有很多种说不出的情感混合在一块,总觉得自己也应该同等地回应给汤昼恒些什么,否则就怎么样都不舒服。

他脸上发烫,嘴巴明明在说着话,灵魂却仿佛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