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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犹豫,明天早上要是被摄像师搞偷袭怎么办——

却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和汤昼恒睡在一起,第二天起来肯定会多少沾上对方的气味,这样一来,就算有人闻到了他腺体散发出来的味道,也不会有疑心吧?

于是小声说:“要撕的。”

汤昼恒嗯了一声:“我帮你,顺便看下你的腺体怎么样了。”

方柏嘉迟疑了一下,没有拒绝,坐在庇护所里的地上乖乖转过头,任由对方撕下他的阻隔贴。

黏腻而不透气的贴片被从后颈揭开的瞬间,仿佛千斤的重担当场落地,方柏嘉顿觉一阵轻快。

突然爆发开的拉扯疼痛和酸胀感又让他忍不住咂舌:“啧……”

“你的伤口好像长得有点慢。”庇护所里没有灯光,汤昼恒打开健康手表的照明功能,冲着方柏嘉的后颈照了一会儿,说。

二十出头的alpha血液循环很快,按理说半个月完全够一道不算深的皮肤损伤痊愈,然而汤昼恒上次咬过的地方到现在都还结着痂。

两次咬过的牙印一道邻着另一道,深浅不一的红痂在夜间光照的映衬下显得脆弱又狰狞。

阻隔贴捂了一天,整块肉都变得又红又热,被注射药剂的微针穿刺过的地方还有些发肿。

方柏嘉转回头,想起这还是他上次执意要汤昼恒给他标记而不是接吻的后果,他怕汤昼恒讲自己,有点心虚地道:“应该是阻隔贴戴太久了。”

易感期结束没两天就要出门打卡上班,每天都要遮着伤口,恢复肯定不如平常好。

方柏嘉装模作样地伸了个懒腰,躺了下来:“明天还要早起录制,得早点睡。”他拍拍身下的防潮垫,“快来,试试这里怎么样。”

汤昼恒没有多讲什么,跟着他一块儿和衣睡下。

两个人挤到一起才发现,防潮垫确实小了。

90厘米的宽幅,每个人平分下来只有45厘米的空间。

……方柏嘉的肩宽都远不止45了。

想要双方都平躺是不可能的,一个人平躺另一个人侧睡也有点像虐待,只能礼尚往来,都侧着身子节约空间。

方柏嘉都有点怀疑节目组设置这个“驱逐”环节的用意了。就像别人说的,要是分到一对AO过来住庇护所该怎么办?这特么也太暧昧了吧。

得亏最后选出来的是他和汤昼恒。

不过实际效果上似乎也没有很大差别。

正犹豫着是面冲向汤昼恒还是外边没人的那一头时,一片窸窸窣窣的杂草摩擦声中,身边人冷不丁地开口:“要接吻吗?”

“啊、啊?”一瞬的呆滞后,方柏嘉被吓了一跳。

为什么这么突然——

下一秒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应该是他的腺体状态不适合再进行标记,所以问他要不要改成以接吻的方式进行安抚。

这时,汤昼恒关掉了手表的灯光。

一片沉寂中,对方清沉的嗓音仿佛就落在他耳畔。

“距离上次‘治疗’已经过去一个星期,该第三次脱敏了。”果然,汤昼恒这样对他说。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方柏嘉好一会儿没说话。

汤昼恒在黑暗中似乎感受到他的纠结,缄默了片刻,轻声问:“不想亲?”

不过不意外,毕竟上次在车里接吻也是出于迫不得已的情况。

“也不是——”方柏嘉条件反射般地回应,声音渐渐微弱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纠结了好几秒才和他商量,“可不可以等录制完回酒店?嗯……我还有点别的事想和你说。反正就一天时间了,往后延长一点应该没什么。”

汤昼恒没有问他“别的事”是什么,轻轻嗯了一声。

许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