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首发(3 / 4)

的基因能从身体里被剥离出去,他会不会更像个真正的活人?

阿曼塔不是想要基因进化吗?

那种希望碎在眼前的感觉,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尝?

裴琮不知什么时候,安静地站在了巷口,夜风裹着废土的寒意,盯着前方,神情冷淡。

小孩察觉到时,心脏猛地一跳,却不敢多问,只能跟着一起,等西泽尔下班。

西泽尔看到两人,肩膀微微发紧,眼神空洞冷漠。

没人问他今天怎么样,西泽尔也懒得解释,不想提机械师协会被哈克缠上的事情。

一言不发,径直走过两人身边。

寒气带着他身上的金属腥味。

走进旅馆房间前,西泽尔脚步轻顿,偏头扫了眼身后的小孩。

小孩下意识往裴琮那边躲了半步,最近西泽尔对他态度还不错,可能去刚干了亏心事,他总觉得有种“被人看穿了全部心思”的战栗感。

裴琮也察觉到了,目光扫着西泽尔背影,默默地摸了摸鼻梁。

他预估错了。

那天晚上他没杀了小孩,反而放任自流后,两个人就又陷入莫名其妙的冷战,西泽尔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冷一点。

夜色沉沉,旅馆里死一般安静。

裴琮房间的窗帘半掩,冷风灌进来,吹进了一滩死水。

他侧卧在床边,眉眼安静,睡着时整个人像冷却的傀儡,连呼吸都轻得不像活人。

房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

西泽尔轻车熟路滑进屋内,没有一点声响,幽灵一样冰冷无声。

他坐在床边,盯着裴琮,低头靠近,缓缓嗅了嗅——

血腥味,掩在烟草气味下。

淡,腥,混着一点皮肉裂开的腐朽气息。

裴琮受伤了。

他今天在巷子里就闻到了。

西泽尔搓热指尖,落到裴琮腰侧,扒开尸体一样,熟练掀开他的衣摆。

指腹滑过皮肤,碰到了某处凸起的裂口。

伤口深,血迹像被风干过,沿着肋骨下方斜斜绷紧,肌肉与皮肤之间渗着黏稠的暗红血浆。

应该是没处理过。

能看到溃烂的血丝和微微外翻的青紫组织。

西泽尔盯着那处血肉,喉咙深处浮起一丝极轻的疑惑。

这种程度,按理说……以裴琮的恢复速度,不该拖到现在还没愈合。

裴琮这次受的伤比平时更严重。

稍微用力,裴琮的皮肤,比他记忆中更脆弱了一些。

西泽尔眼神一沉,却没动作,只是靠近些,低头用指腹缓缓擦去血痕。

目光黏腻,心里浮现一个细小、扭曲的兴奋——

原来,裴琮也有不那么“无敌”的时候。

床上的人毫无察觉。

西泽尔俯身,一如往常,他低头,张口,用牙齿无声地在裴琮手腕咬开一个隐蔽的血点。

舌尖卷着血滴,那股熟悉的冷冽和腥气灌入口腔,裴琮体温始终温热。

这次,他下嘴狠了一些,牙尖几乎刺进了更深的血管,毒液汩汩流动。

西泽尔在测试。

每次他有了新新功能的毒液,都会在裴琮身上做做实验。

他知道,这种毒对裴琮没用,毒素咬进去,裴琮连痛都不会痛一下,顶多嗜睡,顶多发呆。

西泽尔只是习惯拿裴琮当试验品,通过给他下毒,反复确认:裴琮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还在我他身边?

这种蛇毒,不会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实质伤害。

西泽尔依然咬下去,病态地自我安慰,小心翼翼、尝试在裴琮身上留下他独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