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或许别人还看不出他的色厉内荏。可偏偏此刻,信行即使对于三郎的“慰问”行为充满了排斥,也只敢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堵着门,不进不出,更没有其他的举动,因此狠话放得再厉害也无济于事。
三郎闻言,遗憾道:“诶。那果然好好相处好难啊——那就算啦!”
信行:“!”
那张白皙又淡漠的脸上正紧蹙着眉,但那份苦恼也是稀薄的。哪怕是买来了慰问品,甚至在此前几次邀请信行好好相处和打游戏,但这点想法的分量完全不足以让他在意更多……他仿佛是在确认了结果之后,就轻飘飘地放下了,甚至连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这比相互拉扯的虚情假意更来得让人不安。
“你……”信行咬牙,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因为刚刚放了狠话而拉不下脸来,只能在原地紧握双拳,怒视着三郎。
三郎浑然不觉地在买回来的零食里掏掏,掏出一盒果汁开始吸溜着往回走:“我还挺喜欢这个的!那再见啦,信行。”
“等等!”信行忍不住道,在三郎又回过头来时全身紧绷地站在原地,一字一顿地像从牙根里挤出来,“……慰问品留下。”
三郎顿觉欣慰:“所以竟然很喜欢吗!你个性还真别扭诶。”
不,绝对不是。柴田胜家在心里道。
信行只是不知道拒绝这份兄友弟恭的外皮后会发生什么罢了。甚至他根本没预料到拒绝区区几百日元的慰问品就能让“信长”失去耐心。在不再了解织田信长的言行后,任谁都要恐惧一个比自己更强的人对自己露出翻脸无情的那一面……简直就像是猫抓老鼠,明明已经将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却还要刻意地逗弄,让对方误以为有逃脱的空间。
这是何等可怕的控制欲。
这又是何等深沉的心思。
柴田胜家即使刻意将自己放在旁观者的位置,依旧有种别样的悚然。
他没有心思再去理会信行此刻的内心,在三郎将剩余的慰问品放下后,就紧跟着三郎离开。
刚刚恐吓过弟弟的三郎甚至仍然能够保持轻快的步伐,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浑不在意似的。
“……您要怎样才能放过信行呢?”
在即将走到三郎的房间时,柴田胜家如此问道。
三郎目露茫然:“我?放过?”
“信行少爷目前看来,根本无法和您争锋。倘若他真心悔过,您是否愿意给他一次机会?”柴田胜家试探道,“即使一度有过冒犯——这样的人,您是怎么打算的?”
这不仅仅是在问信行。
但高中生蹙眉思考了好一会,还是摸不着头脑:“信行啊——”
“所以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这无疑是知道了信行做了什么才能说出来的话!柴田胜家对此确信无比!
“虽然不知道做了什么,不过我没感觉到。”苦苦思索不得其果,三郎自然地选择跳过这一节,“反正那个叫什么来着,兄弟!暂时还是兄弟,所以应该无所谓?”
说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看透了信行的内心,唯独能够看出来的,是高中生正一派轻松道:“反正感觉信行做什么都和织田家有关。那和我没多大关系啊。”
柴田胜家喃喃自语:“虽然有这种矛盾,但是为了织田家愿意放过信行,一致对外么……”
“哦对,还有柴田大叔你!”
柴田胜家心头一震:“!”
“虽然长相很凶,但你是个会关心别人的好人诶!”三郎不吝赞扬道,一点也没有距离感地伸手拍了拍柴田胜家的肩膀,“很不错嘛!”
柴田胜家怔怔地被拍了几下,内心一片混乱:所以这是什么意思?织田信长在欣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