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说一开始信秀的口吻还是轻松,此时就已经是十足的严厉了。
柴田胜家保持着跪坐的样子,仍然俯下身,深深地拜倒在榻榻米上。
这个与泽彦老师截然不同,更加古板固执的中年人没有急着为自己辩白,而是如信秀会长先前说的那样,十分诚恳地对泽彦老师表达了歉意。
“我将你负责调查斋藤义龙一事告知了信行少爷。我不否认,我没有看清过信长少爷的才能,以至于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希望给信行少爷一些表现的机会。”
“我寄望于能给予信行少爷一些提点,但我确实忽视了这一行为可能給泽彦你带来的危险。事到如今,我大可以以你并未受损来为自己辩解……但是,我必须承认。我在为信行少爷出谋划策的时候,就已经背离了我中立的打算。”
当着两个人的面,柴田胜家的额头落在了榻榻米上。
“没有酿成大祸是我的侥幸,不是我用以开脱的理由。事到如今,无论是怎样的处罚我都愿意接受。即使是要切去小指为同僚赔罪,我也毫无怨言。”
他没有直言,但是他如此诚恳的歉意,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于是信秀大叔面上的寒霜也就渐渐地回温散去,对泽彦老师道:“宗恩,你觉得呢?”
泽彦老师觉得不行。泽彦老师甚至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但此时此刻,被动作为信长少爷的代表,他也只能含糊着表态道:“切小指大可不必。柴田先生虽然有错却罪不至此,而且如果他真的想要为信行帮忙,我绝不会那么轻易就能欺瞒过信行去。”
“我当然知道。”信秀大叔哼了一声,“我也不指望信长现在就能收服组内的所有人——要不然我这个父亲岂不是要被比下去了?但是,无论是谁,都应当以组内的利益为先。”
“只是看在确实是无心之失上,小惩大诫一番也就够了。所以,胜家。接下来一个月里,你卸去所有职务,去给信长当保镖吧。”
“宗恩,你觉得呢?”
泽彦老师:“……”
泽彦老师:“……您的处理,我们哪有不应的道理呢……”
回想起三郎那魔性的对中老年男性特攻,泽彦老师头一次觉得回答是如此艰难。好在他已经看开了还有离家出走的绝招,不然就这么看着信秀会长为三郎上位之路添砖加瓦,他迟早要被自己憋死。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对于信行的问题算是家事,信秀大叔倒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就对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大加训斥——现在骂完了之后还得再骂一遍。于是他在会客室里看了一圈,倒是颇为新奇地问道:“信长呢?他现在应该下课了吧,怎么不在这里被你辅导写作业?”
……
三郎当然是在邻校。
自从成了邻校不良的老大后,三郎入邻校已如入无人之境。今天一大早上学时路过报刊亭,三郎自然也看到了上面印刷的斋藤义龙的脸以及上面加粗、加大的标题——“暴力团斋藤组下任组长被逮捕,曾故意伤人,今旧案重提”!
三郎一无所知地发出感叹:果然和织田信长说的那样,很快就被抓了啊!
随即他就想起并不是罪魁祸首、但实打实地充当了发布任务npc的竹中半兵卫,于是当即决定在放学之后去交任务、不,分享一下事情具体进展。
伟大的织田组少主到达了他忠诚的邻校,不良们迎接了他并应老大所想,一路大呼小叫地留下了竹中。*
竹中半兵卫:“……”
虽然竹中当初提议让这些不良们直接去找三郎投诚时已经想到了这一幕,但是实在是没想到不良们投诚的占比会那么多,还投诚得那么彻底。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