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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就是悬崖,岩石空地空无一人,而他被绑在一棵枯老的树干上,与那条巨大的、剧烈颤动的裂缝遥遥相对,又近在咫尺。

越是挣扎,缚住他躯干手脚的麻绳就越是紧实。

冷风忽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连莘想到穆潮钰说明天要下雪,下很大很久的雪,雪漫街巷,人人都出不了门,他会有一件很厚的冬衣,冬衣裹着躯干,只要他和穆潮钰在一起,就永远不用担心挨饿受冻。

“连莘究竟还算不算男人你心里清楚。”

突然有人冷冷地说:“男人不会长逼,男人也不会来月经。”

寒风肆虐,掺着某道挥之不去急促滚烫的呼吸声,有一瞬间连莘忽然意识到这其实是幻觉,画面一晃脱离苦海,视线渐渐对焦,他看见穆霖那张热汗涔涔的少年面庞。

穆霖不敢说话,见连莘状态不对,他也不敢再捂着连莘的嘴,只能食指竖着,用嘴型疯狂表示“不要说话”“不要说话”。

两张脸的距离不足一寸,几乎要贴在一起,他表情着急慌张,从来桀骜凶恶的眉眼软下来,眼眸透出央求,好像怕失去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以至于到一种极度陌生的程度。

连莘盯着那张脸,那张脸仔细看来和穆潮钰有三分难以言喻的相似,他魔怔般抬手,想象手中有一把锋利的刀。

刀尖将将落到那面皮上,连莘冷不丁听见了陆思源的声音。

和幻觉中的声音一模一样。

那人大概倚靠着门,语调冷得连莘觉得陌生,如此巧合,一门之隔,冰火两重天,他清晰地听见陆思源说的话。

“没有男人会长他那种畸形的身体,肚子里揣个熟透的子宫,吃进去促排卵药,就成功怀上孩子,”陆思源说,“怎么?难道因为那孩子可能是你的,所以同性恋也能说变就变?”

连莘一刹茫然。

畸形的身体,加上促排卵药和成熟的子宫,组成陆思源捉摸不透的实验。

所以,是不是,岳至知道这些,所以厌恶他,排斥他,不要他。

“什么孩子?”连莘不由得失魂落魄地问。

穆霖紧张地盯着他,气音答:“嘘,没有孩子没有孩子你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