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莘爬上他的床,“我是想问,你是不是没有药膏了?是不是之前都给我了……”
药膏这种稀缺物,小超市一向是控制量的,价格也极贵。
岳至有些啼笑皆非,“真没事,小伤而已,你要心疼,那你给我擦药?”
他就是那么一说,他知道连莘挺排斥赤裸相对,监狱里头的大澡堂提供挂帘的单人间,每回连莘都进隔间,他没想他答应,谁知连莘点头了,“我给哥擦。”
岳至诧异,“真的?”
连莘催促他,“快脱衣服,挺晚的,早点擦完早点睡。”
衣服一脱,借着小窗户外走廊一点点微光,连莘看清他背上几条鞭痕,果然不算严重,没出血,就肿起来棱条,他放下心来,擦药的动作很熟练,没几分钟就说好了。
“趴着别动,就这么睡吧,我下去了。”
他在旁边擦擦手指拧药膏盖,正要越过他的身体往下爬,岳至却突然撑起手臂。
连莘跪床的身体不稳,刚张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岳至的大掌就迅速捂住了他的嘴,轻巧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男人结实的胸膛逼出狭小的空间,迫人的热度扑面。
监舍安静又黑暗,意识到这是一个怎样的姿势,连莘瞳孔放大不停颤动。
岳至单肘撑在他耳边,一条腿曲跪着,另一条腿压住他的下半身,是一种连莘很熟悉的、被禁锢无法摆脱的姿势。
岳至弯腰凑前,压声道:“连莘,假如我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气音落,按在连莘嘴上的手挪开了。
连莘颤了颤唇没发出声音,呼吸却很凌乱。
“我说的是爱情的那种。”岳至又轻轻补充。
连莘叫了声哥。
他没再说下去,沉默蔓延了两秒,岳至笑了,松开禁锢。
“哥就随便说说,你别当真,”他调整姿势侧躺在连莘身边,“你觉得我对你好吗?”
“当然……很好……非常非常好……”
连莘又说:“……再也没有比哥对我更好的人了……”
岳至动了动被挤着的手臂,“下去睡吧,今晚的话就当没听见。”
连莘没动,岳至也没催他。
两人安静地挤着,少顷,连莘小声说:“哥,我什么都没听见,可以吗?”
“好,什么都没听见。”
“我马上就出去了,我会想办法把哥也带出去。”
这一句没头没尾,岳至却没问他为什么,说了声嗯,拍拍他的肩,“下去睡吧。”
27 威胁
第二天和往常并没有不同。
集合,工作,吃饭,睡完午觉后再工作,一天又快过去了。
连莘有点着急,从回来以后他就数着指头过日子,想着穆潮钰什么时候给他说好话,让时慎序那些人放他出去,但是四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道还没醒?
有那么严重?他手上的伤都结痂了。
连莘忐忑不安地想穆潮钰是不是骗他,但是就在当晚,上政治法律课的时候,有干警把他叫出教室,送上来接他的小车。
还是那样,戴上不透光的眼罩,随着车子细微的颠簸到达目的地,目的地是以前来过一次的监狱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有两个人。
陆思源在椅子上悠闲喝茶,细边眼镜,仍然是那种儒雅随和的斯文模样,办公桌后则是面沉如水一贯冷硬的监狱长。
进去的时候,两人正在说话,他一进来,目光都看了过去。
带连莘来的人只走到门口,背后的门早就被守门的守卫带上了,连莘贴在关死的门边不敢动,也不敢说话,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