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踢翻三脚架架起的摄影机,捞过地上散着的某支药瓶,直接卸了地上两个人的下巴,往昏迷的男人嘴里狂塞。

塞完起身就走,角落的连莘终于慌慌地开口叫他,“我……我还在……还没松绑……”

穆潮钰回头。

的确,穿着宽大监狱服的瘦弱青年被绑住手脚,从脸到衣服都脏兮兮的,坐在地上抬头仓皇地看他。

害怕倒也正常,荒山别墅,死在这儿也没人收尸。连栽追新錆莲係裙⒍零7??八⒌1叭⑼

穆潮钰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对其他人哪有一丝同情。

青年莞尔,“我玩腻了。”

他脸上带笑,仿佛又成了那个柔和亲切的心理医生,说出的话却恶毒到令人发指。

“所以,你,”他指指连莘,“去死吧。”

然后他就毫不留恋地走了。

楼下传来几声枪响,黑夜归于宁静,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所有危机就都解除了,除了连莘。

他有些茫然。

底裤中垫着的卫生巾接近十个小时没换,陌生的感觉折磨得下体又黏又闷,绑在手腕脚腕的麻绳又粗又大,绑得很死,根本挣不开,不远处还躺着两个昏迷的绑匪,等他们醒来,他必死无疑。

山里的黑夜格外静谧,外面树林风吹簌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也许过了很久,又或许只过了几分钟,连莘突然听见门口处传来响动。

穆潮钰一瘸一拐地进来,拿着枪,一枪一个,直接把地上两个昏迷的男人爆头。

“噗嗤噗嗤”两声,鲜红的血从头颅中飙溅出来很高一注喷泉。

枪口火光亮起的一刹那,昏暗空荡荡的房间里,连莘看见那张阴柔精致的脸完全绷着,没有一丝温柔的笑,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冷酷无情。

连莘浑身一抖,穆潮钰又开枪打烂地上的摄像机,这才收了枪上前给他解绑,“听我的话,保证你有命回去。”

灯线很暗,穆潮钰的呼吸略微凌乱,解绳子的动作接连打空,连莘在他身上嗅到浓郁的血腥味,穆潮钰解完粗绳伸手让他搀扶。

连莘低头一看,穆潮钰大腿处晕开一大片的血,鲜红色的血晕印在白裤子上触目惊心,他这才意识到。

原来穆潮钰回来救他,不是因为善心大发,而是他刚刚在楼下想跑,腿中了弹,只靠他自己,有可能活不下去。

25 农夫

这是一座很大的荒山,偏僻安静,人迹罕至,能听到树叶飒飒和野狼低嚎的声音。

A国首都市中心地势平坦,郊区却有很多山,像一种天然形成的保护罩,没有过多人为的开垦,也没有任何信号,难怪绑匪会选择这里做掩护地。

穆潮钰没学过野外生存的知识,连莘又是指哪走哪的性格,转了两个多小时,不仅没看到人烟,还没找到下山的路,因为用刀取过子弹,这样折腾下来,穆潮钰腿上的伤越来越严重,喘息渐渐加重。

“休息一下吧……”连莘小声说。

连莘扶着穆潮钰走了许久,腿像是灌了铅,都不是自己的了。

穆潮钰深深地喘,“继续走……”連栽膇薪請莲喺群⑹0柒????伍壹8??

“晚上的时候,山上很容易碰到野狼。”

“我说,继续走。”穆潮钰咬牙道。

连莘只得继续走。

凌晨两三点,山野寂静,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旁边的人一下踩空的时候,连莘都还没反应过来,忽然一只手拽住他的衣服。

身体失衡地猝不及防往下掉,连莘惊叫出声。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满眼枯枝败叶,飞土干尘。

一个巨大的旧坑,几乎算得上是个陡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