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把连莘按跪在地上,穆霖钳高他的脸,左右端详一下。
和上次相比,连莘这回剃掉了头发。
即使下半张脸残留菜汁,依然可以看见他清秀不错的五官,嘴唇小小的,有一点红,鼻子挺立,一双眼睛很大。
“倒是没想到,你剃干净头发还挺好看的。”
穆霖恣意笑笑,“但我觉得你还是脏点顺眼,啊,怎么办呢……”
他拔开马克笔的笔盖,在他左右脸颊一笔一画地写
“母狗”。
周围很多人,目光聚在他身上,嘲弄的,轻蔑的,下流的,所有人都是人,只有他不是……
那一笔一画,像刀削斧刻,疼得厉害。
疼到每划一笔,都让连莘眼睛上涌眼泪,羞辱的字眼让穆霖看得呼吸沉重,当下一巴掌呼上去。
“啊!”
两个按着他的男人顺势松手,任由连莘摔倒在地上的汤汁中,撞到一旁还兜着半盆“狗食”的铁盆,脏了他满脸。
小铁盆哐当咣当在地面撞击摇晃,像欺凌者嚣张跋扈的威胁。
“勾引谁呢?嗯?”
连莘哭了,脸埋在地上的菜汤里,声音闷闷的,谁也没察觉,穆霖觉出不对劲,掐高他的脸。
只见那张写着“母狗”的小脸满脸菜汁,咬着唇闷闷地哭,耳朵和脑袋都哭得粉粉的,偏偏人又瘦瘦小小,被剃光头发的脑袋也小,活像个被欺负的小姑娘。
“我他妈还没怎么你,哭个屁。”穆霖不爽地站起身,踹他一脚。
连莘哽咽着,“对,对不起……好难受……我好难受……”
他哭得肩膀一抖一抖,“可是呜呜……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针对我……”
他偷过东西,可他现在入狱了,他吃苦耐劳,每天风吹日晒努力工作,他磨得手脚起泡,认真改造,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放过他。
他以为……他以为自己好好搬石头,好好工作好好吃饭,每天都听话,总会有减刑出去的一天。
可是他现在知道了,不管在监狱的哪一个角落,那些男人都不会放过他。
穆家家主在A国任议长,穆霖作为穆家二公子,和时家、陆家的公子又自小一起长大,有权有钱,教训过的人不知凡几,却还没见过像连莘这样的。
几天不见,说有骨气吧,还没怎么的就哭得要死要活,说没骨气吧,又敢开口质疑他。
穆霖踹脚边的连莘,“你他妈再哭,老子现在就让所有人都来上你。”
7 饥饿
穆霖去学校处理完请假休学的手续后又在外面玩了不少日子,等夜深人静想起连莘这号人时,才借囚犯的假身份再次回来。
今天他并没有真的想把连莘怎么样,第一天,给个下马威就够了。
以后的日子还长。
这么想,见连莘憋着一口气不敢再哭,穆霖便懒得和他计较:“滚吧,别碍着我吃饭。”
终于被宣布释放,连莘慌慌张张地抹了把眼泪,飞快往角落窜,低着脸,缩头缩脑。
管教狱警站起身,开始维持秩序,呵斥还站着不肯坐下的犯人,意图靠近连莘的男犯这才不甘心地坐下。
下午三点到三点半是固定的放风时间。
在操场,连莘一如既往找了个墙边坐下,他撩起裤腿,膝盖连同下面一块地方已经出现青紫,他默默发了一会呆,放下裤脚。
操场上的犯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抽烟的,聊天的,散步的,当然也有发呆的。
岳至扔了烧到尾部的烟蒂,用脚碾灭,目光看向那个单独坐在墙边的身影,那人脸上的字早就洗掉了,挨过巴掌的脸微微红肿,操场里不少人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