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站立,如挺拔的青竹。
只是先前的不适,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黑发沾染在额际,苍白的脸染上了红晕,唇瓣更是红艳的滴血,眼底还有凝结的水雾。
柔柔弱弱不堪一击,却有君子傲骨,看的一旁美艳的皇后揪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不能留下太子盈的决定是对的,这样玉树兰芝的人不能被那人发现,他也不能挡了自己孩子的路。
她掩埋下眼里的阴毒,抬手搭在自己的小腹。
这里有了她和皇帝的孩子,要想皇帝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月轻盈必须死!
皇帝交代了月轻盈一些招安的技巧后,便让他退下。
月轻盈出了璟泰殿,王公公就迎了上来,满脸急切,问话犹犹豫豫。
“太子殿下,招安一事?”
“孤应下了。”
月轻盈拔步离开,王公公一顿,亦步亦趋跟着。
“那您那咳嗽重病的招使上了吗?”
“使了,但父皇心意已决。”
这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王公公啜泣一声,忍不住老泪纵横,周边都是自己人,情不自禁道。
“皇上怎么能这么对您呐,您体弱多病,南江那粗陋脏乱的环境您怎么受得了啊您还要与那胡搅蛮缠心思歹毒的悍匪纠缠,几次三番您的身体哪能吃得消啊……老奴……老奴真是担心您去了就回不来了啊!”
王公公长相喜感,胖乎乎的圆脸,小眼睛,哭起来就只剩下条缝了。
月轻盈噗嗤笑了出来,但见他哭的煞有其事,忍不住皱起眉头。
“我还没死,你倒是哭起丧来了?”
嘎……
王公公吓的立刻止住声,惊吓过度,这之后的一路不停的打嗝。
之后月轻盈带着王公公花了三日的时间,收拾好包袱,收编好队伍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这三日,他每次醒来开窗,都会收到有意思的礼物。
今日是一捧毛茸茸的灰白色毛毛。
昨日是一尾鱼。
前些日子是一枚不知生物的鳞片。
沈砚台一路都在关注他。
偏执的想要让他想起他,便用别云间里的东西拿来送他。
见他们这么忌惮南江一带的悍匪,便留下分.身守护月轻盈,本体去了南江。
南江一带很是酷热,大地被烤炙的皲裂。
荒烟焦土,方圆千里不见人家,更是寸草不生,一趟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穿过几个陡峭的小山坡,他才见到绿色的植被,再后面便是一处占地面积很大的寨子。
他举目注视,听着风里带来的信息,捕捉到总瓢把子这四个字,立刻动身上前。
寨子名叫催命寨。
人口多达千人,女人很少,多是年纪四五十岁的妇女,脸被晒得黢黑,人倒是圆胖肥硕,看起来油水很足,却没有几分美色可言。
男人们则是在打造兵器,喂养马匹,还有的在扩建寨子,从马车上卸着不知从哪里抢夺来的货物。
看他们孔武有力的身躯和结实的臂膀,这些人都是有功夫根底的练家子。
倒是很有本钱,配的上悍匪二字。
不过下界生物在他看来就跟蚂蚁一样,他漠视这些人,转头去寻那总瓢把子。
这人若是难缠,他就把他杀了。
“嘿嘿,老大肯定在跟今天抢来的娘们打的火热!”
“老子隔老远都听到那娘们的叫喊声了。”
“听到也没用,老大好是好,就是每次完事都会把那些娘们掐死。”
“就是,留下来给咱们几个玩玩也是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