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站在灰色海滩上,潮水一声一声地响着,像是继续敦促他入睡的摇篮曲一样,他实在太累了,于是他只能坐下来,被这声音带入了睡眠之中。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了,好像里世界的经历和那灰色海滩不过都是南柯一梦。
“卢纳。”他低声喃喃道,然后听到了麦考夫的声音,“怎么了,恋爱了么?”
“卢纳,是谁?”少年喃喃自语道,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他竟然已经一丝一毫都不想不起来了。
“父亲让我问你,对于我们家庭旅行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麦考夫说,“他打算预定一个豪华游轮的船票,然后带我们去。”他摊了摊手,“散散心。”
“我睡了多久了?”福尔摩斯坐了起来。
“大概两天。”麦考夫说,“医生说你是因为妈妈走了,所以悲伤过度的缘故。”
“不过平日里倒是没觉得你和妈妈关系这么亲密。”麦考夫低下了眼睛,“我应该早点安慰安慰你才对。”
夏洛克接过了一个橙子,他慢慢地剥着橙子,“这样。”
“以后我们一家要更加团结的在一起才行。”麦考夫说,“我们会照顾好爸爸的,不是么?”
夏洛克点了点头,他感觉自己有些心不在焉,好像踩在云端一样晕乎乎的,他只是跟着麦考夫的话语点头,但是却丝毫想不起来自己想要记住的东西。
他只记得一个名字。
卢纳。
这就是他的全部线索了。
“好吧,我们一起去旅行吧。”夏洛克说,他灰色的眼睛看向了窗外的树,没来由的觉得自己可能很久没有看到绿色植物和金色太阳了。
麦考夫看着他的脸,夏洛克转过头看着他,“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麦考夫说,“我只是突然感觉,我看不懂你了。”
“那是早晚的事。”夏洛克说。
麦考夫没有说话,他少见地叹了口气。
“夏洛克,我总感觉,我有一天会失去你。”他说,“永远的失去你。”
夏洛克知道麦考夫有个好脑袋,迅捷到推理结果就在面前,于是麦考夫很懒惰,很少去求证自己的结果是否真的正确,而事物的演变证明他从来准确无误。
他不是什么喜欢开这种玩笑的人。
“你会发誓不会离开我们的么?”麦考夫问道,然后他自问自答,“不会。”
麦考夫站了起来,自己走了出去,夏洛克看着哥哥的背影,他那个时候刚刚读大学,还没有开始漫长的办公室工作,所以还没有发福,他感觉他的肩膀莫名地有几分颓圮。
“你没事了就出来走走。”麦考夫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又恢复了那种轻松和漫不经心的调调,“父亲说,我们要去美国,你期待么。”
说实话没什么好期待的,福尔摩斯在心里想,那块大陆上的人太少了,就算发生什么案子,基本上也会被凶暴的大自然抹掉所有的痕迹,他很难找到什么有趣的事来做。
他站了起来,突然间他看到了什么,他的床上孤零零地掉着一个东西。
他捡了起来,是个普通的亮晶晶的银色小钥匙,无疑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把锁的,他将钥匙举到了光下,发现它似乎新的过分了,甚至没有插进过任何一把锁里的痕迹,上面没有任何痕迹,他嗅了嗅,上面带着某种灰尘一样的味道。
他将钥匙收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找到它的来源的。
那是卢纳的钥匙,福尔摩斯想,他想起他在去往美国的游轮上遗失了这把钥匙,说明那个时候卢纳死而复生了,当然和他那时候所见到的卢纳并不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