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的名词,然后用复杂的线条将它们相连,试图梳理出什么,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很明亮了,伦敦很罕见的没有降水,然后他听到了嘶嘶的声音,好像是黄油融化的动静。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的确小厨房传来了味道。
少女站在灶台前面,面无表情地翻着一本书,然后继续煎着她的馅饼。
“我饿了。”她言简意赅地说,“于是我决定给自己弄一个馅饼。”
“你要吃么?”她决定附上一条礼貌性的询问,“我可以把剩下的原料送给你。”
她一定觉得自己热情极了。
福尔摩斯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了所谓的原材料。
“你做的是什么馅的?”他问道。
“苹果牛肉。”卢纳骄傲的说,“弗雷说这样会很好吃。”
理论上来说苹果中有嫩肉剂,和牛肉放在一起的确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在福尔摩斯的人生里似乎也有不少异想天开的主厨,于是他用勺子把剩下的馅料塞进了自己的馅饼里,抱着总而言之吃不死的想法,将自己的馅饼塞进了油锅坐车。
卢纳在审视他。
“我有什么问题么?”夏洛克福尔摩斯提问道,他在镜子里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上沾了墨水或者有什么其他的意外情况。
少女垂下了眼睛,转身走了出去,小皮鞋在地毯上发出了些闷响。
“我做了个梦罢了。”她说道。
卢纳没有打算卖关子,她端着馅饼坐了下来,用叉子戳破了酥皮,“我梦见你死掉了,而且死的很好吃的样子。”
洗手间里的水声停下了。
不得不说这句话前半句和后半句都没有什太大的问题,但是连在一起真的很奇怪。
“我在想,也许不该带你去的。”卢纳说,她蹙起了眉尖,看上去真的在认真的思考,“你应该不知道,你到底会显得有多好吃,连我都会梦见。”
福尔摩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抬起了手,看向了小臂上被包扎妥当的伤口,当时卢纳说这样极其危险,对于里世界的生物来说很有诱惑力。
“为什么?”他问道。
“因为裂开了口子意味着果实成熟了,或者说,猎物可以被捕猎了,而你貌似也是不错的食材,”卢纳试图描述他们本能的冲动的来源,然而夏洛克福尔摩斯嗅到了其他的东西。
“如果我被吃掉了,你会对此感到难过么?”他问道,一双灰色眼睛紧紧地看向少女异色的眼睛,少女闻言停顿了一下。
“会有些难过吧。”她说,“毕竟一个人能长大不容易,一秒钟就死去还是很可悲的。”
这个回答冷漠而寡淡,仿佛是她努力社会化之后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成果。
不过至少她的确对性命这种东西的分量有所感觉了。
福尔摩斯不打算继续问什么,他收回了目光,然后看向了自己冒着白色热气的馅饼,他切开了它,然后尝了尝味道,没有他想的那么夸张,的确还是能吃的。
“樨那。”卢纳含混不清地吐出了几个音节。
灰瞳男人抬起了头,“嗯?”
“樨那是颠倒之王,”卢纳轻声说,“所以他发出的声音越大,他离你越远,他发出的声音越小,说明他离你越近,他为了让我们比较方便和他交流。”
“所以樨那的脚腕上,会有铃铛。”她说道,“这样听铃铛的声音就知道樨那离我们多远了。”
福尔摩斯突然想起昨晚睡着的时候,似乎在梦里听到了铃铛响声,而如今他身边一片寂静,没有那种细碎的,莎莎的铃响。
“樨那。”卢纳将盘子放在了一边,冲到了楼下,而夏洛克福尔摩斯从窗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