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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过去,薄薄的眼皮轻掀着,顿一下,说,“电话放过去,我跟他说。”

郁临熬夜,凌晨才睡下,正睡得意识不清,大鹅被他压扁,他蹭了一下,脸上还有道模糊红印。

头顶充满安全感的被子忽然被人从上面掀开一点儿,他顿一下,眼皮轻动,但是没醒,下意识伸手去摸。

随即有东西落过来,耳朵一冰,屏幕贴在他耳侧,然后是一道微凉的熟悉声音贴耳朵落下来:“起床。”

郁临顿一下,下巴压在雪白被面里,眼珠轻动一下,醒了,但拒绝承认。

他轻薄的脊背稍微弓着,抬起手指,无意识在空中摸索,顿一下,轻声问:“赵烟景,你在哪,还没回来吗?”

他抱着手里的鹅,沉默很久,抿唇说:“我想睡觉。”

他低着头,声音模糊不清,耳侧深凉的声线顿一下,不知怎么,在漫天的雨水里又温和起来,赵烟景说:“好了,起床吃早餐,吃完睡。”

床上的人闷着不吭声,仿佛并不情愿,过去很久,才低声说:“赵烟景,我想你了。”

另外一头便沉默起来。

过去很久,赵烟景说:“嗯。快了。”

管家立在一旁,老神在在,视线落进玻璃窗外朦胧的绿色雨幕里。

这是赵烟景从七岁时就养着的人。

他养的用心又精细,用自己的心神,权势,一步一步,亲手把人养成这个样子,喜欢他,依赖他,只有他,没有他,对一切都不感兴趣,有时连觉都不睡。

管家从小看着,再小点的时候,他抵在赵烟景手腕上才睡得着。

“不要给他偷懒吃太烫的。”挂断电话前,赵烟景最后叮嘱。

电话挂断。

会议室安静一片,没有人出声。

方才那头声音模糊,又很低,其实听不清楚,这边众人噤若寒蝉。

尽管好端端谈着合作,上边人突然中断会议,打了个电话出去,令他们不明所以,也不敢出声打扰。

没人敢惹赵烟景,尤其是上首这个状态下,不知对面说了句什么,本就薄凉的眉眼下压,明显心情不好的赵烟景。

过去很久,直到赵烟景自己动一下,开口说话,其他人才放松下去,加入新一轮的交谈里面。

赵家,管家下楼,把精心在炉火上煨的粥端下来,等人来喝。

家庭医生精心调的方子。

郁临胃不好,小时候没养好,后来又不大爱吃东西,前几年忙,如今晚上熬夜,早上又不起来吃早餐,必定胃疼。

赵烟景在家的时候,管他很严厉,晚上什么时候睡,早上什么时候起,赵烟景自己作息规律,便连带他一起。

两人同吃同住,也不显得突兀。

但随着这几年他懒散,赵烟景又时不时外出,没法随时带着他,郁临自己生活,一些恶习就暴露出来。

与看起来散漫,实际骨子里极重规矩的赵烟景不同,郁临看起来乖而冷清,实际十分散漫。

他小时候爱权势,爱被人追捧,也爱仗赵烟景的势狐假虎威。

刚开始来赵家那会,他还乖乖的,会做个样子,哄赵烟景开心。

赵烟景把他抱怀里,当抱枕捏脸,他也不反抗,还会拿脸蛋蹭赵烟景,当一个合格的小抱枕。

后来胆子大了,年龄也大了,自己爬赵烟景身上玩,穿赵烟景校服,拽赵烟景领带,让赵烟景喂饭,打着赵烟景名字给自己提供便利,赵烟景也不管他,随他去。

他就知道赵烟景喜欢他。

这下好了,赵烟景亲自养出个小霸王。

再小点还不懂事,等到小学五六年级,他就知道自己是赵烟景的人,在外边,赵烟景是老大,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