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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是从蛛丝马迹里推测出了事情的经过,不由眼前一黑。

一个挽天下将倾的治世能臣,一个于叛乱中崛起的乱臣贼子,旧情难忘,按照画本,两人之间必定好一番虐恋情深。

一段时间相处,虽对大雍并无好感,对这位心系百姓的良臣,赵朗还是颇有好感的,于是忧心忡忡。

这两人身份敏感重要,又情谊深厚,偏偏立场却天差地别,若有一日刀兵相向……他都不敢想了。

这件事愁的他不住叹气,没几天就被前来巡视的卫执戟逮个正着。

不过赵朗不得不承认,大雍朝堂表面稳定,郁临至少占了七成功劳,这人连敌方将领都敢直接用,精准把他们安在合适位置上,且并无防备针对。

这种游刃有余的手段气量,果真是个颇有魅力的人。

反正如果是他,像他们主公这种乱臣贼子,有多深情意他都不敢用。

不过这也更让赵朗忧心,他看着嘴唇深抿,眉心紧皱,近来愈发不悦的卫执戟,拍拍身上的土,走上去。

赵朗想了想,拿着上边发的锄头,轻声开导对方:“头儿,也不必太过担心。”虽然肯定是免不了担心的,但作为臣子,劝还是要劝。

卫执戟手指轻抬,摩挲着腰间佩剑,偏头过来,目光疑惑看他,不明所以:“你说什么?”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

赵朗将他这段时间的变化看在眼里,猜测他既是为未来担忧,也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之意烦躁,便轻声劝:“头儿,相逢便是好事啊,也不能太执着了。”

他声音冷静,有一种的淡淡的残酷。

卫执戟觑他一眼,知道他在提醒自己别忘了身份,却没出声,这次这事还真给这小子猜对了。

他与郁临身份特殊,都无法太久离开自己的位置太久,通州淮城逐渐步入正轨,便是他们各自要离开的时候。

这些天两人同进同出,形影不离,亲密无间,仿佛一直如此,卫执戟贪恋其中,简直把一份时间掰成两半用。

许多夜里,他舍不得眨眼,更舍不得睡,借着窗外淡淡洒落的月光,看身侧人的面容。

他刻意忘掉这件事,将淮城破落的城墙,黑沉的天,以及与这人一遍遍走过的石板路刻在心里,当成永恒。

他不愿意承认两人立场不同,离别将至,不愿意回归正轨,不愿意离开这小小的一方城池,跑回去当他的卫王。

秋日将至,他最讨厌秋天。

他又舍不得了。

第76章 冠绝天下的乱世文臣(七)

心里闷着一堆事,卫执戟一连闷了几天,终于憋不住,趁着休息间隙,跑城中酒馆叫了壶酒。

饮酒伤身,他身强体壮,不妨事,酒宴过后,亲眼目睹郁临身弱,不想郁临多喝,他便也许久没碰了。

原本只是打算喝几口,疏解心中闷意,喝着喝着,卫执戟却愈发难受,心中仿佛有火在烧。

人如今就在他眼皮底下,留与不留,全在他一念之间,凭他心意。

城中酒馆的沽酒人是个老叟,在淮城扎根几十年,膝下一女一孙。

旱灾来临的时候他,他的孙子还小,险些断了粮食丧命,对卫执戟这些跟随郁临来救他们的人,心里只有感激。

卫执戟喝着,他在一旁随侍,见卫执戟只是大口喝着酒水,他起身,特意去笼屉里拿了些菜过来,和声道:“送的,这些不要钱,您吃。”

灾情之下,淮城没什么好粮食,这些菜是一家老小年前上山挖的野菜,腌在罐子里,虽然粗糙,胜在有些味道。

粮食在淮城何其重要,卫执戟垂眼看桌上的腌菜,又看老叟袖口缝的补丁,摇头:“不要,你们自家拿回去吃。”

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