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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陶方奕的声音:“不是,这里面是棉花。”他已经能把陶方奕的语气模仿得炉火纯青了。

模仿完陶方奕之后,他又假装生气,一边发出“哇呀呀呀”的声音,一边用一长条的身体在家里转圈。

最后他怒视陶方奕的玩偶,猛地跺了一下前脚:“你搞得这么可爱,是不是想被吃掉?!”

“我嘴巴这么大!一口就能吃掉你!!”闻人傅张大嘴。

亡也同样冲着陶方奕张大了嘴。

陶方奕回头看了一眼亡的大白牙,他伸出圆手摸了摸。

陶方奕不知道,另一边的闻人傅被他这一摸给摸“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腿还直抽抽。

陶方奕摸了一把亡之后看向外面正在吵架的黎柯,他说:“变化不是发生之后就立刻改写人生的,人会尝试往前,往前走远了会不舒服,会往回退,甚至退得比之前还夸张。”

慕清子不解:“你不是块木头吗?你上哪儿知道这么多?”

“我只是成长得慢一点,我又不是没有成长。”陶方奕也是经历过一些挣扎的,“我们家亡更清楚这些。”毕竟亡的变化更夸张。

正在发呆的亡:“啊?”

四个爪子一爪一个陶方奕娃娃,身体还缠着一个大娃娃的闻人傅:……

啊?什么?陶方奕在聊正事吗?

“有时候就是会出现自以为是的成长,实际只是下意识地全盘否定了自己的本性,这样没法长久,会有很大的反弹。”亡曾经因为压抑欲望而爆发过。

“所以人有时候会前进两步,退后三步。”陶方奕重新坐了下来,伸手去够萧云匣手里的瓜子。

有时候意识到自己需要改变,从周围人的反应是能看出来这种改变是好的。

可改变就意味着走出了让人舒适的那个保护壳,无论是懦弱还是痛苦,都是让人上瘾的东西。

所以在走几步之后人就会想缩回自己的保护壳,在自己熟悉的痛苦中安心地做自己。

“但是不断地向前试探,能够拓展让自己舒服的范围。”萧云匣接话,“久而久之就能踩出一条熟悉的路来。”

就像玩某种线性进程的单机游戏,出了安全房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怪都能打得人筋疲力尽。

可等走到终点,拿到所有成就,再重开一局,发现自己都不理解自己之前为什么会卡在那个小怪的身上。

萧云匣解释:“她的适应需要花费很多时间,这个时间得按年来计算,这不是一两天的事,这会贯穿她的大半辈子。”

慕清子:“唉……半生都得浪费在这种事上吗?”

“你是个很厉害的道士。”陶方奕对慕清子说,“你在术法上的天赋无人可比拟,但是有时候你不像个人。”

慕清子:“……我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陶方奕更不像个人好吗?他都不是人!

“你真的很不像人,你从小就是天才,一路没遇到多少坎坷。”陶方奕说。

亡抬头望向陶方奕。

“你也没有过纯粹的爱恨,你的心性是不落地的。”陶方奕解释。

“就你落地!”慕清子有些不服,“有事没事带着我的徒弟抓蛐蛐,你们渡河的时候你跳下去把自己当木筏,你原来是个木棍,又没生根又没发芽的,你比我落地?”

陶方奕:“……但,但我现在好像有喜欢的人。”

亡挺直后背。

“我就是长得慢一点,但我觉得我还算不错。”陶方奕感觉自己有时候的感情还挺浓烈的,“我还跟人绝交过。”这得多浓烈的感情才会选择绝交?

萧云匣觉得他俩都挺不落地的:“人这一辈子,到死能想清楚就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又不跟你们似的,还搞什么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