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气姚轻雪不听话,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离开家,她还是跑出来,平日的机灵劲儿都哪去了?太平巷离大理寺近,杀手轻易不敢去他家里,不然也不会把人引出去。今日若不是二弟恰巧在附近巡逻,这会儿姚轻雪怕是已经被带到城外了。
也气自己疏忽,他只顾着找火器,出城需要大量人手,杜七等人全被他召回去带走了。事情像是算计好了的,太平巷怕是有人盯梢。
有一点让韩泽纳闷,上次杀手目的在于杀人,今日却想把人带走。难道不是一伙人?
仪表堂堂的男人面色阴沉,姚家大孙女像受气的小媳妇,门外看客八卦心思顿起。这又是禁军又是大理寺,姚家大姑娘可真有能耐。他们的眼神在姚轻雪和韩泽身上飘来飘去。
赵氏觉察出气氛不对,不便多留就走了。
“都散了吧。”高飞把大门关上。
姚轻雪觉得这么僵着不是办法,便主动开口:“今日之事是我欠考虑,但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我。”
“不怪你,怪我。”韩泽很自责,但这话听在姚轻雪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
“韩大人何必阴阳怪气,事情已经发生了,要打要骂随你便是。”姚轻雪也很郁闷。她没爹没娘,姚福和刘氏是她最亲的人,那种情况下她如何还能保持理智?无故被牵连到了不得的事件当中,两次差点没命,她的委屈跟谁说?从头到尾她都很无辜。
他家厨娘吧嗒吧嗒掉眼泪,韩大人的火“噗”一下子全灭了,心疼地抬手想去擦她脸上的泪珠,而后惊觉此行为有多么轻佻孟浪。
心疼?还有一丝甜?这种陌生又奇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而这种感觉并非今日才有。韩泽偶尔会想他执着于姚轻雪是探子,仅仅是为了寻找事情真相吗?
最初他敢说毫无私心,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有些东西已经暗自滋长,说不清,也道不明,如春风润物细小无声,等发现后它已在心底生根发芽。这一发现让韩泽震撼,原来他也不是那么清心寡欲啊!
但,又有何不可?
高飞看着俩人跟小孩子闹别扭似的,站那不说话,寻思要不要上前劝两句?随后发现韩少卿脸上春心荡漾。高飞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萦绕在心头的疑惑此刻终于有了答案,韩泽心情愉悦,嘴角不自觉地翘起,随即发现他家厨娘还在掉眼泪,韩大人把嘴边的笑意往下压了压,来日方长。“我去看看两位老人家。”
韩大人走进房间,来到床边对姚福和刘氏拱手:“我乃大理寺少卿韩泽,劳烦二位详细说一下被打之事。”
哎呀,是孙女的雇主,人家是官身,竟然对他们这般客气,姚福和刘氏不敢怠慢,挣扎着起身。
“您二位有伤在身,躺着回话即可。”韩泽道。
刘氏和姚福哪里敢,在官差面前只要还有口气就得坐起来。随后进来的姚轻雪扶着爷爷奶奶坐起身。韩泽站在床边等着,芽芽懂事地给他搬来凳子。韩大人对小姑娘点了点头,芽芽吓得跑了出去。
韩泽:“……”
姚福讲述今日被打之事,刘氏则偷偷打量韩泽。孙女在韩家做工这么久,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位大理寺少卿。衙门有人好办事,地痞讹人每日都有发生,何时见大理寺管过?今日怕是托了孙女的福。这位韩少卿长得是真好,可惜啊,他们家配不上这等人物。
“可曾与其有过矛盾?”韩泽问。
姚福晃头:“不曾。”那几个痞子有时吃东西不给钱,有时故意闹事讹几个钱,这种人最是难缠。报官也关不了几天,出来后变本加厉,所以商贩们宁愿给几个钱息事宁人也不想惹麻烦。
但今日,他们不依不饶,非说吃姚家卤味吃坏了肚子,要十两银子药钱。三五十文姚福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