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找到了帝钧,为其铺平道路,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提前预知过一样。
自从开始产生那个梦后,俞斯墨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见到另一个他。
这次的幻境也是,俞斯墨能够很清晰地分辨出那个世界的他与其他世界的不一样。
他做那个世界的梦是断断续续的,不连贯的,所以只知道那个世界的“俞斯墨”经历了一场大洪水,却幸运地在洪水中存活,并且找到了帝钧。
在那个世界里,没有经历过后续那些乱七八糟折磨的俞斯墨是有灵魂的、有朝气的,虽然他们性子一样,但光看眼神就能分辨其中不同,至少那个俞斯墨拥有着希望。
然而这次又有了一些不一样,不再是单一的实验室环境,这次的俞斯墨竟然出现在了一处天台上。
灰烬般的云层低垂,将整个天空压得喘不过气。另一个“俞斯墨”坐在锈蚀的钢筋护栏上,双腿悬空,脚下是三百米高的虚无。风裹挟着辐射尘从他指缝间穿过,带着金属腐朽的腥气来到他的鼻尖。
这是一座早已死去多时的城市,俞斯墨认出来了,就是他曾经被关在实验室里遭受多年折磨的那个死城。
他在那里饱受虐待,所以对待那座城市的一切都没有好感,没想到那个世界的俞斯墨似乎并不在乎这一点,甚至眺目远望。
远处,崩塌的摩天大楼像被巨人折断的脊骨,斜插在焦黑的土地上。玻璃幕墙早已粉碎,只剩下空洞的框架,在暮色中投下狰狞的阴影。
街道上横七竖八堆着废弃的车辆残骸,锈红的铁皮翻卷如伤口,有几辆还保持着撞击时的姿态,仿佛时间突然在此凝固。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荒凉,唯有最远处的长白山在夕阳的照耀下仿佛闪着金光一般,呈现出一种燃烧着的橙红色来。
少年坐在栏杆边,远处的城市废墟、连绵的白色山脉,一切景象尽成他孤寂的背景板。
站在阴影里的俞斯墨不解为什么这次出现在这里,看少年模样好似要跳楼一般,便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试图慢慢靠近另一个“俞斯墨”。
高楼底下,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贯穿了整个城区。那是最近一次地壳震荡留下的疤痕,偶尔有碎石从裂缝边缘滚落,很久之后才会传来沉闷的回响。
风突然变了方向,俞斯墨闻到了血腥味。他受伤了?
少年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中半融化的怀表轻轻一抛。表链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被另一只苍白的手稳稳接住。
“你迟到了。”他对着眼前的疮痍满地的大地说,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
少年的身后传来碾碎玻璃的脚步声。俞斯墨从阴影中走出,同样的苍白面容,同样淡青的血管,甚至是同样的年纪,但不同的是精气神。俞斯墨的皮肤在夕阳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质感,仿佛能看见死亡之前的召唤。
原本以为按下呼吸机特殊按钮就能死的俞斯墨抬起苍白的手心看了看,怀表的齿轮从指缝间缓缓转动,“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能看见我。”
“我能看见所有的‘我’,也能沟通所有的‘我’。”少年头也不回道。
所有的我?俞斯墨只是微微愣了一瞬,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毕竟都是科研人员出身,即便领域不同但也涉及过一些。
看来那些不是幻境也不是梦境,是实实在在的平行时空。
“为什么你是特殊的?”俞斯墨不解地追问了句。
晚风吹起少年的鬓发,他略显惬意地眯了眯眼,“不是我特殊,是有一个人特殊。”
“谁?”
“盛安。”
陌生的名字。俞斯墨回想了一下脑海里的记忆,确信他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