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尊严尽失,心底万分痛苦,更是深恶痛绝旁人在她面前提及此事。
但此时,纪萝却轻飘飘地说起这事,更是将这桩闹得轰轰烈烈的事说成只是夫君纳了一个妾室?
纳妾之事,莫说是在上京这样的富庶之地,便是偏僻乡村里稍稍有钱的人家,掏出银子来买个妾室都不过是寻常之事,纪萝这样说,却是无形中将王玉盈贬低了一通。
将赵承嘉为她所做的那些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之事说得这样寻常,更是忽略了赵承嘉对王玉盈的那些情意,只将她当作寻常妾室,仿佛不值一提,如何不算是一种贬低呢?
王玉盈听出这话里头的意思,面色也不由得有些难看,却还是强撑着道:“姐姐能这样想自是最好,再不要闹得身子还没好全就被赶去了庄子,也让表哥烦心了。”
纪萝弯唇一笑,却是稍稍靠近了王玉盈,闻着她身上纵然被略显刺鼻的香料掩盖着,却依旧微微发苦的药味,她轻声道:“妹妹说得在理,只是妹妹才应当好生养着身子,否则等新人入了侯府,只怕是少不了要分走些侯爷的心思了。”
一听纪萝提及纳妾之事,王玉盈面上最后那抹强撑着的笑
意也沉了下来,留下句“多谢姐姐提醒”便面色难看地转身走了。
纪萝的话实在是戳中了她的心,毕竟从落胎之后,她身子确实一直不好,那孩子在她腹中留了有四个月,这般落了胎,对她身子的伤害自然是极大的,这是她无论如何养也都养不回来的。
而新纳的妾室,她即便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样貌上乘又正值风华正茂的年岁,到时候那妾室当真生下长子,长子又养在纪萝名下,她们人人皆是得了好处,却唯有她一人不仅什么也得不到,反而失了赵承嘉的心。
这令她如何能不气恼?
一旁凝露见她神色不虞也一直小心劝慰着,但王玉盈始终面色沉沉,直至回了观荷院才开口道:“今日去药铺抓药时再帮我多带一包药,我前头和你说过的。”
凝露向来算是胆子大的,可一听王玉盈提及此事,神色中竟是有几分害怕,“姑娘当真要这般做么?若是成了也就罢了,可若是不成,怕是侯爷也会因此……”
后边的话凝露并不曾说出口,只是这意思王玉盈却是明白的。
眼下她在这侯府中,能依仗的唯有赵承嘉对她的那几分情意,她做这事若是不成,那这最后的几分情意也将会被消磨殆尽。
到时候她在这侯府,过的恐怕就是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可即便如此,王玉盈却依旧并未迟疑,她咬紧牙关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要我们小心些,定不会出了岔子。”
见凝露依旧有些迟疑,她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怎么还不快去?”
见她发作,凝露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应了下来。
***
纪萝从华庆院回来之后便令人去将从前帮她盯着秦敬的阿福找了过来。
这人做事稳妥,在上京的街头小巷都有些熟识的人,让他帮着打听消息是最方便不过。
他过来时听说芸枝已经不在的消息,一时也不由愣了神。
从前还在侯府做事时,他与芸枝便有些交情,后来也是芸枝将他叫来帮着纪萝做事,两人间自是关系不错的。
却不想这一番从那庄子回来,芸枝却是再回不来了。
“芸枝不能这般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纪萝道:“如今叫你过来,也是想让你帮忙盯着一人的动向,我总觉得那些匪徒与她是有些关系的。”
阿福闻言,神色马上凝重许多,他端正拱手道:“夫人请吩咐便是。”
纪萝便将王玉盈之事说了,“那匪徒是冲着我来的,与我有过恩怨之人其实不多,除却她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