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我们二人此时也已经成婚了罢……”
说到此处,她蓄在眸底的泪珠很合时宜地落了下来,“可偏偏表哥如今已经与旁人成了婚,阿盈心中即便再如何不甘心,却也不能夹在其中,反而令表哥为难,原本阿盈也想着放下这般心思,如同姑母所言那般,寻一个合适的人成了婚便也就罢了。”
“可从得知表哥来京郊剿匪之后,阿盈便日日记挂着,到底是熬不住,所以即便再如何艰难,也还是想来见表哥。”
她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珠,“在这
军营中,没有纪氏,也没有姑母,没有任何旁人在,就唯有我们二人,这段时日……表哥,就让我陪在你身边罢。”
她在求他。
赵承嘉原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冷硬,可听得王玉盈这般放下姿态来央求着他,他的心还是止不住地软了下来。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道:“眼下你既然已经来了,再要你回去恐怕更是不安全,你现在此处住下罢,等之后寻了空闲,我再安排人送你回去。”
赵承嘉此时虽未回应王玉盈的话,可却已经是松口让她留下。
虽然王玉盈想要得到的显然不止这些,可这事也唯有一步步来,若是操之过急,恐怕反而要出了岔子。
所以她也没再逼逼紧闭,而是乖顺地应了下来。
赵承嘉唤人进来给王玉盈安排了住处,王玉盈疲累了几日,这会儿也没再多作纠缠,跟着底下人去了隔壁的营帐中歇下。
而赵承嘉营帐中的烛火却燃了一夜。
剿匪之事远比他所想的要难上许多,还未来此处之前,他以为只要带着人将那些匪徒尽数围剿便能成事,可等当真来了此处,才觉察出不对来。
莫说别的,他驻扎在此处已近半月,可却连那些个匪徒的窝点到底在何处都不知晓,
如此,即便他再想着尽快剿灭匪徒也是有心而无力。
更糟糕的是那些匪徒全然不曾将他放在眼里,他驻扎在此处的这几日,附近依旧接连有女子失踪,他安排人前去搜寻,却是什么也寻不着。
眼下这消息还能瞒住,可时日久了,天子迟早会知晓这边情况,届时莫要说功劳了,不令他为此事谢罪便算是好的了。
所以赵承嘉这段时日也是万分心焦,这个机会于他而言本就难得,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事办成的。
这日夜里,赵承嘉与底下两名将领商议了一整夜,却始终不曾商量出一个结果来,一夜过去,几人面上都尽是愁容。
赵承嘉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道:“这事拖的时日越长,便越是容易出了岔子,眼下那些被掳走女子的家人都纷纷在官府闹腾,说是要让官府这边给个说服,时日久了,便是官府那边也是压不下去的。”
那两位将领皆是无奈点头,“可奈何我们用尽了各种法子,却始终寻不到那些贼人的老巢,否则只要将他们一锅端了,这事便也就了了!”
正说到此处,王玉盈却掀开帘帐走了进来。
她今日一早起来便亲手给赵承嘉熬了汤,可到了营帐前,却正好听得里间传来说话声响。
她的脚步下意识停住,便立在门口听了一会,这才知道赵承嘉如今面对的境况竟是这般糟糕。
她站在原地,竭力回想着上辈子有关京郊匪徒的事,也是头一回如此后悔彼时的自己竟是从未关心过朝局之事,偶尔得知的一些信息都只是与袁庆生闲谈之时听他提及的,旁的,她事当真一概不知了。
只是她又将袁庆生当日所言再回忆了一番,记得他似乎隐约说过,这次负责剿匪的首领立下了大功劳,不仅将那些匪徒尽数捉拿归案,甚至连被那些匪徒掳走的女子也都平安归家了,所以天子龙心大悦,给了不少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