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坊中的账房先生。”
“原来是账房先生,倒是年轻。”纪萝仿若闲谈般提了一句。
伙计未多想,随意应道:“是,也是前不久来的。”
说着他又将一块玉佩递到纪萝面前,“夫人瞧瞧这块玉如何?”
他方才给纪萝介绍了好几样首饰,可见纪萝似乎都并未太感兴趣,于是便转而拿了玉佩开始介绍。
这块玉佩确实是质地不错的,纪萝只稍稍撇了一眼,便看出这玉佩用料极好,她从伙计手中接过,又细细瞧了瞧。
伙计见纪萝来了兴致,连忙在一旁介绍着,“这块青玉很是难得,夫人且看它的通透程度便知它不是凡品,我也是瞧着夫人通身气质不俗所以才将这玉佩取来,若是寻常人怕是……”
这伙计嘴皮子功夫了得,三言两语便将纪萝捧得极高,连一旁芸枝听着也不由笑了。
而纪萝拿着这玉佩却想着,赵承嘉往日喜欢穿暗色衣袍,腰间原本也有一块玉作为装饰之用,只是几日前好似是丢了,再有几日便是他生辰了,以这玉佩作为生辰赠礼倒也是合适的。
于是点头道:“就拿这块玉佩罢。”
“好嘞!”伙计一听纪萝要将这玉佩买下,面上的笑意挤得眼睛都只留下一道缝隙,他点头哈腰道:“夫人您这边稍等,我取了盒子给您装起来!”
纪萝颔首,接着走到案台旁等着。
借着这个间隙,纪萝又多瞧了那位账房先生几眼,却见他的穿着打扮虽是寻常,可腰间却别了块白玉的玉佩,瞧着应当也是价值不菲的,这盈翠坊的物件要价虽然高,可最后的银子却只落到了这老板口袋里,哪里能轮到这区区一个账房先生?
而若是这账房先生当真是个家中富裕的,又哪里会来这地儿做这样的活计?
只当个富家公子岂非更是自在?
如此想来,此事确实是有些古怪了。
纪萝正想着,那伙计也已经将玉佩收入盒中拿了过来,芸枝付过了银子后,纪萝又多看了那账房先生一眼才拿了玉佩出门。
等纪萝出了铺子,里间方才点头哈腰的伙计顿时直起了腰身,面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猥琐意味,“可以啊,果真生了副好样貌就是不同,刚刚那位夫人的眼睛几乎是没离开过你,啧啧,这个虽有了家室,可出手却是极为阔绰的!”
那账房先生听得这话也是一笑,他生得俊朗,原本这般笑着应当是极为好看的,可惜他好似知晓自己如何笑着才是最好看的,就连嘴角的弧度都克制得刚刚好,如此反而多了几分刻意,平添了些算计。
他却浑然未觉,只道:“有了家室又如何,只要她多见了我几回,我便是一句话也不同她说,她也定是要沦陷的!可惜如今我已是定下心思来,否则少不了……”
两人说着,又是相视一笑。
纪萝这会儿已经出去外间街道上,自然是不曾听得这两人的言论。
她侧着身子吩咐芸枝找个人盯着那账房先生,芸枝应着,她便转身要上马车。
可正在这时,街道上无端起了一阵风,恰好将帷帽吹开,纪萝连忙一手扶着,而后才上了马车。
街道的另一侧,重景楼二楼的雅间,谢元墨正与袁庆生说着话,目光下意识往窗外瞧去,便正好瞧见了这般景象。
他拿住茶杯的手微微顿住,连袁庆生说了什么也不曾听清。
袁庆生道:“端王殿下的意思是此事暂时还只是怀疑,请陛下切勿露出端倪来。”
谢元墨点头,“什么?”
袁庆生一愣,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端王殿下的意思是此事暂时还只是怀疑,请陛下莫要露出端倪来。”
谢元墨抿了口茶水,“端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