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过来。
被一个北戎蛮子如此羞辱,柳意绵气不过,正要怒骂回去,却听见了茶盏碎裂的声响。
众人循声望去。
高位之上,坐镇四方的男人俊脸阴沉,黑眸充斥着戾气,危险又寒凉,他手中还残留着一片瓷器碎片,鲜红的血蜿蜒流出,滴答滴答落在地面。
“放肆!”
男人冷薄的唇翕动,重重拍了下桌案,已是大怒。
士兵们闻声,纷纷拔剑对准阿苏图,沈其岸更是绕到他身后,踢了一下他的脊梁骨。
阿苏图羞怒,下意识想反击,又被沈其岸摁下,“想死就继续。”此话一出,他放弃了抵抗。
几个士兵压着他下去。
气氛更加诡异,人人都藏了心思,默默低头不语。
这一场武斗,以莫名其妙的结局散了!
回到了房间,柳意绵脑海中始终有两个画面,交织不休。
一是,慕容恪指尖黏糊的血,凝在他冷白的肌肤上,星星点点,犹如白雪红梅。
二是,乌洛雅离开前,唇角带笑,略有深意瞥她的一眼。
都很诡异,让她心底发麻。
*
刺史府,东厢客房。
乌洛雅坐于雕花窗前,双手托着下颌,凝着院子里风吹落叶,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他失态了,为了一个女人?还是纯粹不满阿苏图的挑衅?”
“那日我们遇见的女人,是她吗?我还以为是另一个,长得也太普通了些。”
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搭在了乌洛雅双肩,轻轻揉捏。
“陛下,不管她是还是不是,都会是一个好的突破口。别为国事担忧了,您累了,该休息了。”
乌洛雅疲惫的扯了扯唇,怎能不担忧,她们本就不富裕,得赔多少款才行,何时才能能重现辉煌。
早知要当个破落君王,还不如不争,保有势力,逍遥快活。
“衣服脱了!”心火难消,乌洛雅转向身后的男人,命令道。
男人弯唇,很快将自己脱了个干净,虔诚的低头吻上女人手背,然后将人抱起,压在了床上,又被对方反压,狠狠咬一口。
发泄了一夜。
*
从练兵场回来的路上,慕容恪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手上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却一直在渗血。
似在自虐。
离戈斥责的话咽了回去。
自柳意绵出现在练兵场的那刻,她就已经在乌洛雅眼底扎根了,无法置身事外。
慕容恪心急之下暴露对她的在意和不同,似乎也没什么了。
说实在的,乌洛雅有点能耐和聪明,但也不多,构不成大威胁,且又是在他们地盘,多看着些便好。
而慕容恪在自责。
他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了,视线总是流连在柳意绵身上,不知不觉。
若是更多人发现了,对她下手,该怎么办?
他要藏住,藏深一点。
*
次日。
柳意绵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院内多了十几个士兵在守卫,巡逻,一出院子,竟又见了沈其岸。
沈其岸见了她,咧嘴便笑,神情憨厚:“最近城内鱼龙混杂,主上实在担忧您的安危,亲自命我等贴身保护您。”
此道命令是离戈下的,但沈其岸何等聪明,自己悟出来了,话也是他琢磨再三才这般说的。
原想着能见到柳意绵娇羞的模样,没想到她只是嗯了声,又折回房间了。
柳意绵完全没思考其他,只以为谈判一事还有波折,心沉了沉,她还是少出门为妙。
于是晚上为女皇接风洗尘的宴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