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没预料到她会突然发疯,感受着脸颊的火辣,男人瞳孔一点点扩张开,愣怔在原地。
回过神想发火,却见窗户砰一声关紧了。
他低头凝着脚边混乱的碎片和身上沾染的碎花,脸色顿时黢黑。
屋内,柳意绵急火攻心,难受得喘不过气来,伤口因剧烈动作渗出血,她却感受不到,麻木的将脑袋埋进被子里,承受不住情绪的翻涌,闷闷的哭了。
她发现自己的心还是乱了,真没出息,他稍稍主动一点,她怎么就脑子混沌了。
如果任由发展,结果只会和离戈说的一模一样,她还是会走上前世的老路,想到这,柳意绵越发唾弃自己。
窗外,离戈并没离开。
听着少女声声不断的呜咽,心底缘何生了悔意?
胸口更像是被发了霉的棉絮塞满了,怎么着都不如意。
离戈在注视着柳意绵时,漱玉也在注视着离戈。
“你还是认为女子接近男子,只有阴谋诡计?就不能是——因为爱吗?”送他离开院子时,漱玉喊住他,痴痴的问。
男人不曾回头,背影都透着不屑。
“处处都是虚伪算计的爱,要了何用。”
漱玉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咽了回去,罢了,改变一个人的观念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
至少,她做不到。
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柳意绵感觉心再次静了下来,没那么浮躁了。
漱玉端了药进门,发现她眼角挂了泪珠儿,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给她换了手上的药。
上完药,她叮嘱她可千万不能再不将自己身子不当回事儿了。
柳意绵笑着沉了沉脑袋,端着汤药一饮而尽。
漱玉在一旁踌躇了许久,满眼羞愧的同柳意绵道了歉。
她不仅将钟离期来看她的事儿说了,也告诉了她慕容恪藏着的晦暗心思。
“主上应当是喜欢姑娘的,他眼神落在姑娘身上时,里面再瞧不见旁人了。姑娘是如何想的?”
漱玉看得出姑娘对主上也是不同的,少女的心思总是那么明显。
柳意绵却用力摇头,眼神坚决且果断,像是要极力摆脱一个挣扎了很久的梦魇。
“这辈子,我不想嫁人,更不愿成为谁背后籍籍无名之人。”
明了自家姑娘的心思,漱玉将这话儿传递给了离戈,又由离戈的口,告知了慕容恪。
情淡缘浅,适时抽离,对谁都好。
最怕情深不寿,缘浅力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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