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
尤其是,她看见不远处的天边,出现了点点红光,后来越来越红,她还听见了号角声。
那声音裹着凛冽雪原的呜咽,震得柳意绵后槽牙发酸。
终于,开战了。
马儿再次啾鸣,频频跺着马蹄,白雪被它踩成了烂泥,它鼻孔喘着粗气,似乎是在催促她。
柳意绵脑子一片空白,被蛊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她被拉上了马,朝着火光的方向奔去。
漱玉穿好衣服赶出来,只瞧见了一地的马蹄印,那串印子很快又被新雪覆盖了去。
她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直到霜雪覆盖了眼睫。
越靠近城墙,厮杀声越发震耳,这是柳意绵第一次直面战场,懵懂而来,不知该做什么。
到了城门下,钟离期将她抱下马,递了套铠甲给她,等她穿好又赠了她一柄长剑。
她急中有序,还给她左手绑了一套袖箭,“别怪我,阿绵,你要成长,总是要踏出这一步的。”
“我给你安排了人手,他们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你且看着,无需参战,保护好自己即可。”
钟离期殷切叮嘱完,背上背了一把弓箭,右手执长剑,上了城墙,背影如暗夜战神,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耳边的哀嚎声不停,有敌军的,也有自己人的,柳意绵眼眶胀痛,拼命咬唇止住泪,她被十来个士兵围着,哆嗦着上了城墙。
风中浓稠的血腥气令人作呕,柳意绵拿着冰凉的佩剑,指节用力到泛白,还是颤抖到险些握不住。
咻咻咻!
“是箭雨,卧倒!上盾牌!”有人高声呼喊,士兵们唯命是从,有序的躲过了这阵箭雨。
柳意绵也蹲了下来,被周围人保护者,没有收到丝毫伤害。
可也就是这一阵儿的时间,城墙下已经架起了云梯,越来越多的北戎蛮族爬了上来。
柳意绵听见冷兵器刺入□□的声音,分不清是敌是友。
她看见了颈间鲜血是如何喷溅的,红艳艳的血洒在皑皑白雪上,有种诡异的泼墨美感。
她发现人的头颅滚在地上时,眼珠子也是会动的……
她该害怕的,她该退缩的,她该逃离的,可死的人太多了,爬上来的敌兵也太多了。
“你们,去帮忙吧!”她听见了自己在风雪中破碎的声音。
“可我们要留下来保护您。”
“留两人足矣。”
柳意绵双手撑着剑站了起来,剑身闪烁的寒光中,映着她染血的脸颊,还有一地的尸体。
士兵们纠结几息,对视一眼,朝她抱拳后纷纷加入了战局。
战况越来越激烈,冲上来的蛮族如野兽般凶残,守城士兵死伤众多,她身边仅剩的两人,也都红了眼,被迫参与战斗,努力维持着一方清净。
柳意绵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僵了,也就不发抖了,她举起没有知觉的左手,射出了一支短箭,正中一个刚露头的蛮族。
那蛮族掉下去前蹬着眼珠子,死死盯着她,她心猛的一缩,恐惧过后竟然一阵难以名状的舒爽。
从一个人无助的蜷缩在城垛,到握紧染血佩剑、杀人,好像也不是很难。
“当心身后!”柳意绵尝到了泪的咸涩和血的腥味,愣怔刹那,一个年轻小将横冲了出来,拿剑格开一支流矢。
箭锋从柳意绵身后擦过她耳畔时带起火辣辣的疼痛。
“发什么呆,还不快去帮忙。”小将粗鲁地拽着她来到墙垛一个空位前,让她守着,千万不要放过一个爬上来的蛮族。
她还来不及感受方才生与死的近距离,手中长剑已经下意识戳进了一个蛮族的心脏。
之后的她,脑海中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