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所受的苦、遭的罪,就算你付出生命都赔偿不起。”

他深深地看了岑嘉年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以后别出现在安澜面前了,她不想再见到你。”

身后传来,岑嘉年执拗地辩驳。

“若真如此,也该是安澜亲口告诉我。”

“你,又凭什么替她对我指手画脚?”

任叶然只是朝他挥了挥手。

“那你请便,安澜还在等着我呢。”

岑嘉年咬牙切齿地盯着任叶然的背影,却又无可奈何。

之后,岑嘉年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安澜面前。

第一天,岑嘉年送给安澜一台海鸥牌相机。

他看着安澜,眼神温柔。

“你小时候不是很想要这个吗,现在送给你。”

安澜转身从包里拿出一台更好的相机,朝他摇了摇头。

“我已经有能力自己买给自己了。”

岑嘉年只好无功而返。

第二天,岑嘉年给安澜送了一份午餐,却记错了安澜爱吃的食物。

最终那盒午餐被安澜送给了学校的附近的流浪汉。

第三天,岑嘉年又摘了些花送给安澜。

但安澜花粉过敏,即使花很快就被任叶然扔掉,但安澜的身上还是起了小红疹,被送去了卫生院。

卫生院里,岑嘉年在安澜的病房门口徘徊了好一阵,终于下定决心想进去看望安澜,却被从里面出来的任叶然拦住。

“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是觉得安澜被你害得不够惨吗?”

岑嘉年一时有些语塞,他的双手不停地相互摩挲,指腹在粗糙的掌心来回划动,像是想借此寻得一丝慰藉。

“这是意外,我不是故意想害安澜的。”

任叶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自诩很了解安澜吗,那为什么连她花粉过敏这件事都不知道?”

第22章

岑嘉年忽然想起,安澜花粉过敏最严重的一次差点休克。

那时,她听了别人的建议,摘了几朵花想送给他,从后山一直捧到家里,回来时,安澜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

但她一点也没觉察,还傻呵呵地冲他笑,问他,她摘的花漂不漂亮。

当天夜里,安澜就高烧不退,岑嘉年将她背到卫生院,住了三天,安澜的身体才有所好转。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会全然忘记了呢,他还真是无可救药。

岑嘉年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抱歉,是我对不起安澜,别告诉她我来过。”

说完就转身离开。

任叶然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病房。

听到开门的声音,安澜收回思绪,询问了一句。

“他走了吗?”

任叶然嗯了一声,在安澜身旁坐下,为她削了一个苹果。

“安澜,你恨他吗?”

安澜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恨,我和他都有错,我不能把错误全推到他身上。”

安澜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我很懦弱,我拼了命地想逃离他身边,觉得远离他就不会遇到糟心的事情,可越是想逃离就越是纠缠不清......”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

刚准备继续说话,下一秒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任叶然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十分坚定。

“你还有我。”

“不管未来会怎么样,我永远都在你身旁,与你共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