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年顿了一下。

“是吗,我自己也没太注意。”

耿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循循善诱。

“是不放心安澜自己出去旅行吗?”

“安澜已经长大了,你这个做叔叔的也该放手让她自己成长了。”

岑嘉年长呼出一口气。

“你说得对。”

“最近可能没休息好,脑子乱哄哄的。”

没等耿清回答,远处就传来阵阵尖叫声。

岑嘉年下意识将耿清护在怀里,缓缓朝着声音源头挪动过去。

人群中央,一个黑衣劫匪将刀架在了一个女生的脖子上,女生无助地哭喊着,却没有人敢上前帮忙。

岑嘉年走过来,在看到女生背影时,呼吸一滞。

那道背影像极了安澜,就连女生哭喊的声音也很像。

“安澜?”

岑嘉年试探着开口,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人群中,无人在意。

眼见绑匪被逼急,举起刀子就要捅向女生时,岑嘉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手肘击落绑匪手中的刀子,将女生解救出来。

“安澜,你有没有事?”

女生抬起头,却是一张与安澜截然不同的脸。

岑嘉年立马松开了抓着女生胳膊的手,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直到警察赶到将绑匪带走时,岑嘉年都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当时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甚至不知道安澜去了哪里,她要是真的不回来......”

耿清打断了他的话。

“不会的嘉年,你忘了之前安澜为了让你担心她,不也离家出走过,过了几天不还是乖乖回来了。”

“况且就算她真的不回来,你受嘱托照顾她成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些年她也没少让人操心。”

“说不定安澜是有了喜欢的人,出去和对方约会去了呢,你这个做长辈的,就别担心那么多了。”

耿清笑容和蔼,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岑嘉年的眉头皱成“川”字,脸上布满阴霾。

耿清说得对,不管怎么样,他只是安澜的长辈,多余的关心到底是越界了。

况且,安澜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就那么仓促地离开,她一定是像之前那样,只是在欲擒故纵,是为了让他担心她。

估计用不了多久,得不到他的回应,她就会主动回来了。

想到这里,岑嘉年的心里好受了一点。

他将耿清拥入怀中,又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清清谢谢你安慰我,等回到城里,我一定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隔天,岑嘉年去参加朋友的婚礼。

新娘子是个绣娘,两人的婚服都是她亲手绣的。

岑嘉年看着朋友脸上幸福的笑容,忍不住调侃。

“还真是羡慕你,能娶到这么一个手巧的姑娘。”

没想到新娘子会率先开口回答。

“羡慕什么,我记得小安澜也亲手为你织过一件毛衣吧。”

“当时她来找我学习时,我还有些震惊呢。”

“她头一次织毛衣,搞了满手的伤,我劝她放弃,但她倔得不行,说你总是舍不得给自己买件新衣服,怕你冬天会冷。”

听到新娘子的话,岑嘉年忽然想起前几年他好像真收到过一件毛衣,尽管走线歪歪扭扭,但穿着十分暖和。

但那不是耿清送给他的吗?

岑嘉年有些激动地看着新娘子。

“安澜织的毛衣是什么颜色?”

新娘子思索道:

“我记得应该是藏青色的,她还特意在上面绣了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