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璠轻笑,“真这么想?”
紫芯愣了一瞬,点头后却又摇了摇头,“奴婢只是说姑娘的阿弟。”
“殿下有的时候对姑娘…也算挺好的,但有的时候也不好……”
提到他的时候,岑璠显然静了一瞬。
她眼眸低下,没有回应。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
元衡走出房门后,去了书房。
他心中越想越不忿,从房内提了把剑。
剑尖出鞘,一招一式凌厉,空中的风似都成利刃。
韩泽来时,那闪烁寒芒的剑尖刚好对准他。
韩泽大惊,往后微仰。
元衡收起剑,连带着戾气也收起来几分,淡然道:“何事?”
韩泽有所斟酌,道:“是王妃,那边的人说王妃要停了虞氏那位小公子的银两,还说要教训一番。”
他堆砌起来一副笑脸,道:“其实王妃她并非不明事儿,依老奴看,只是有些事放不下罢了。”
元衡沉默半晌,却是挑眉问道:“她难道没让他查一番,看本王说的是不是真的?”
韩泽心虚到语塞,半天不说,似被堵住了喉咙。
元衡了然,将那把剑抛给他,偏过头去,忽的一声寂然的笑。
那声笑苦涩又疲惫。
她宁愿去相信那个无药可救的纨绔胞弟,也不愿意信他半分。
这便是她在乎一个人的样子吗?
全心全意,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出去,就算其他人都说不好,她也不愿去相信。
哪怕对她的好无动于衷,哪怕对方心是石头做的。
他和她一样。
连元斓都看得出他鬼迷心窍,像要找不着北……
可她的心也是石头做的,他就像是一个笑话。
她对那个弟弟百般呵护,他为她不值,可他又羡慕。
上一世她对他是不是也这样,宁愿徘徊等待五年,不愿意相信他就是那么心狠的人?
可他知道自己错了,他的心也不是石头长的。
元斓说的不对,一个人不在乎,不代表永远不会在乎,他就是啊。
他就是想不通!想不通她为何这一世要弃他如敝履。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
元衡头脑胀痛,无数个声音在撕扯,有愤怒,有不甘,还有自嘲。
他羡慕她那胞弟,羡慕她那些朋友,到最后开始羡慕起过去的自己。
那眼睛红地布满血丝,韩泽都看的心惊,无力的辩解了两句,“殿下,王妃她不是您想的那样……”
就连韩泽也看得出,他手下的人说不定都在同情他……
元衡手渐渐垂下,眼中的红丝也慢慢消散了。
他能不能对她不好些?
心底忽然响起这样的声音。
左右她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了。
这样她才会注意到他以前的好,才会后悔痛苦,意识到她离不开他。
*
岑璠午后重新写了一封信。
可她今日并没有再见过元衡。
夜色变浓,房外的婢女点起灯笼,乳娘今日一早和府内人忙着裁剪冬衣的事,脚不沾地,晚些时才听到两人又起了争执。
往常就算再吵,晋王也不会这么晚归。
乳娘点了她殿里的蜡烛,叹气道:“姑娘这次别拗了,该去和殿下道歉。”
岑璠坐到面对门的那张矮榻上,手里捏了那封信,“知道了。”
就算乳娘不说,她也准备去道个歉。
乳娘一拍手,“这才对。”
想着两人晚上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