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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脑中找到了更加粗的线。

他几乎是拼了命地攥住,却又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

宗越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偏偏本能和记忆让他咬死了牙关,咬到口腔里都弥漫起了淡淡的铁锈味,也不肯松开。

不能说……

不能喊他的名字……

画板砸落在地上,宗越从茶几上滑落,蹲在了地上,既是呈防御姿态抱着自己,又因过度克制,生生将手里的铅笔折断。

铅笔的木屑扎进了他的掌心里,淡淡的血腥味开始弥漫,他却根本感觉不到掌心的痛一样。

因为有更加无法忍受的刺痛占据着他所有的感官,他的神经都在抽痛着,让他恨不得干脆杀了自己。

好痛……

宗越甚至跪倒在了地上,嗓子里发出了奇怪又诡谲的“嗬嗬”声,好像濒死之人的求助。

江又又知道他犯病了。

他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了华隐千叮咛万嘱咐的那句话。

如果宗越犯病,他要立马按下报警键,立马离开宗越身边,因为宗越会很快进入无意识的狂躁防御阶段,杀人都有可能做到。

江又又下意识地要去摸自己口袋里的报警器,但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宗越身上。

宗越抱着自己的头,已经蜷缩在地面上了,他那么大一只,蜷缩的动作看上去是有几分滑稽的,可也分外可怜。

江又又的手攥成拳头,紧了紧,在短短几秒的迟疑后,他最终是蹲下丨了身,试图去唤回宗越的理智:“宗越。”

他轻声:“你还好吗?”

没有药,没有镇静剂。

如果是别的精神疾病患者,江又又还可以试图用肢体去安抚对方,轻拍脊背什么的…但偏偏宗越对肢体接触排斥到靠近一定的距离就会发狂……

是他们刚刚太近了吗?

江又又尽量缓着语调跟他说话:“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你现在是怎么了?能跟我说说吗?”

宗越能够听见。

但是明明近在咫尺的江又又,声音却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若有若无,他发了疯地想要抓住,却又不敢。

他害怕他抓住了,他们就会发现江又又。

江又又做错了什么……江又又什么都没有做。

是他的问题…是因为他看到了江又又,所以才会这样……

宗越狠狠地抓了一把自己的脑袋,哪怕他的指甲被他自己用牙齿啃咬到见了肉,这一下抓下去,还是在太阳穴到耳朵甚至是脖颈那一块儿都留下了几条深痕,转眼就渗出了红色的血丝。

江又又一惊,语调都不自觉地扬起了一点,声音也大了:“宗越!”

他要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别的已经来不及多说,因为他看到像是谈崩了什么,身形彪悍的男人突然抬起拳头,看起来竟像是要揍学妹的样子。

江又又惊得箭步冲上去,一把将学妹拽到自己的背后,冷静地面对着比自己高大很多的男人,“你们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清润,身形坚韧但是却毫无说服力。

男人们没想到他会突然搅局,微微眯起眼来打量他,学妹在背后紧紧攥住他的衣角,终于忍不住喜极而泣,“……小江学长!”

她刚才只是在绝望中试探着发的消息,没想到江又又真的会来,在最开始的喜悦过去后,她又陷进深深的自责与担忧,颤声道,“学长……”

江又又安抚地轻轻拍她,低声问道,“你怎么惹到他们的?”

“啧啧,英雄救美啊?”

面前的男人嗤笑起来,紧盯着江又又的那张脸,好像能够透过口罩看清他的美貌,“她欠我们很重要的东西,我劝你少管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