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饭,王姨已经把江又又在客卧的行礼搬进主卧。
从今夜起,江又又就要跟宗越同住。
王姨轻声细语,讲着新换的巴洛克窗帘、杉木床台、金丝楠书桌…
说卧室原本是暗调,现换了暖调,原本是地板,现全铺了地毯。
她还说宗先生让人把柜子桌子的锐角都磨圆了。
新软装本来就是除过醛的顶奢环保材质,还找了专业团队极速通风,像是在替谁邀功,要让江又又住得放心。
但王姨实属抛媚眼给瞎子看,江又又并不能精准解读她的用心,只真心赞叹:“好有效率”。
王姨趁热打铁:“小先生感觉怎样?”
江又又有点不好意思。
王阿姨更是期待,宗越也顿住脚。
江又又像是斟酌了片刻:“有钱真好!”
王阿姨顺杆子爬:“那当然,宗先生别的我不知,但要论钱,京城没人比过他。”
江又又眼睛里亮着星星:“宗先生真厉害!”
王阿姨笑了,隐秘地看向宗越。
果见宗越唇微勾。
王阿姨也欣慰地笑了。
江又又站在柔软的纯羊毛地毯上,门外厉风呼啸提醒他冬天快到了,从前他听风就愁因为寒冷将至。但现在,他不怕了。
他余光看着宗越,眼神亮晶晶地,像看…聚宝盆。
他想着即将到手的两千万——
反正至少这个冬天,他不会再冷了!
宗越卧室很大,有多个分区。
床在休息区,好大的一张。江又又觉得自己能在上边翻跟头。
直到现在,他连日来做梦般的感觉才算切实落地——他的生活也是好起来了!
江又又皮肤天生雪白,刚洗完澡比平时更加细嫩。背后深浅交织的陈伤,非但没有显得丑陋,反使他更惹人怜。
宗越问:“还会疼么?”
江又又想说“不疼”,但宗越温热的指腹触碰并不是他腰上淤青。宗越摸到了他的痒痒肉。
江又又本觉没必要提醒,但实在太痒,快忍不住。只好赧然道:“宗先生,伤在腰上,你涂到我背上了,背上那些是疤痕,不是淤伤。”
说着,感到宗越手指像动了一下,他再忍不住,蜷缩着“咯咯”笑了起来。
笑完耳朵都红了。
宗越手指顿住。
江又又的笑声透着少年该有的天真。饱含丰富的情绪。鲜活生动。
和前世大不相同。
前世宗越无数次抚摸江又又腰背,江又又不会这么笑。他那时候已很少笑了。他对一切失去反应。
宗越给江又又涂药后,又劝说着给他涂了护手霜。
而后看江又又乖乖爬上床。
宗越起身打开黑胶机,理查德旋律轻而缓地流淌。他道:“我离开十分钟。”
“它陪你。”
江又又抱着软乎乎的鹅绒被。点了点头。
宗越的生活助理完成一项紧急任务,有重要资料呈递。
他任务特别,宗越给予随时汇报的特权,人现已在会客厅等候多时。
宗越时间宝贵,因此下属们向他汇报向来是简单直入、开门见山。
会客厅里坐着三人。特助、司机、和王姨。
王姨在给客人添茶,见宗越来了,轻轻地掩门退出。
端正抿茶的助理“噌”一下站起:“宗总,江远山先生所在院方我已专程前往,沟通接洽完毕。并拿到了江远山先生的历年病历。至于转院事宜,按流程办理必须请来其监护人江怀庆共同办理。但…”
他笑了一下:“我没按流程来。”
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