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才平复了那翻江倒海般的汹涌情绪。
收回手的明黛瞥见他红得能煮熟活虾的脸,又不禁打趣起来,“难不成你就真的那么舍不得离开我,要不然这等甜言蜜语怎么会一个接一个的连续往外冒。”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并不觉得这有何丢人的燕珩忽然抬起头,眸光直直地逼近她,又满带着侵略性,偏生说出来的话却是,“你明日能来送我吗。”
“以未婚妻的身份,皎皎。”男人的尾音微微上扬,本是愉悦得意的调子,偏生从他口中说出时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可怜哀求。
明黛没有一口应下,而是将落到颊边的发丝拢到耳后,“如果我说,我不去呢,你是否会失望。”
燕珩摇头,“不会,我只会觉得是我出发得太早,连让我等你梳妆打扮的时间都没有。”
本来睡下的桃苒因为睡前喝的水多了,提着灯笼出来起夜时,忽然看见小姐的屋里还亮着灯,窗外还伫立着黑影的时候,以为是什么贼人闯进来了。
正欲扯着嗓子大喊时,小姐的声音倒是先一步传了过来,“我只不过是睡不着打开窗透透气,你莫惊动了旁人。”
桃苒这时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窗边哪里有人啊,不过是树影落了下来显得影影绰绰一大片。
想来是自己睡得迷糊,才看错了。
桃苒打了个哈欠,问道,“小姐,那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不过是觉得今晚月色不错。”那人的耳根也红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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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桃苒出现时,燕珩就迅速爬出了墙外,要知道他们两个虽是订了婚的未婚夫妻的关系,但是要被人给发现了,难免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何况还有一个月多就到了自己迎娶她过门的日子,他更不能在此横生不必要的枝丫。
只是回去后的燕珩没有半分睡意,又跑到练武场挥舞着汗水,待天微微亮时才将手中重弓扔给一旁的侍卫,转身大跨步往水房走去。
杨宝得知世子爷今日要出发剿匪,起了一个大早就来喊人,结果他刚准备起了个嗓子,房门就被推开了。
瞧见世子爷发稍尖还往下滴着水珠,果然,年轻气盛就是火气大。
燕珩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走吧。”
不过在出发之前,燕珩还得要拜见父王和母妃,他们虽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也不亚于亲生父母。
“我儿此去一切记得小心为上,事情办不成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安阳王妃看着容貌越发出色妍丽的儿子,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愁,只恨他不能生得在普通些。
当今上头那位明知道景珩不久后就要成婚,结果还是派了他外出剿匪,想来是怀疑上了什么,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明家同安阳王府结亲。
“景珩知晓。”
等告别了父王母妃后,燕珩才起身离开。
出发的时间定在辰时,如今天边仍是灰蒙蒙一片,街道两侧已有小贩叫卖着吃食,茫茫白雾混合着腾腾的锅气,显得整个长街如坠白云。
骑着一匹踏雪乌云的燕珩总是忍不住频频往周围望去,似在期待着什么。
骑马落后半步的杨宝忍不住打趣起来,“世子爷是在看明二小姐会不会来吗,不过我们出发得那么早,明二小姐怕是会赶不及。”
结果在杨宝刚说完这句话,原本和他仅有半马距离的世子爷忽然双腿夹紧马腹往前狂奔,扬起的尘气直接甩了他一脸,让他呸呸呸个不停。
不过能让世子爷那么激动的,指定是明二小姐。
燕珩纵马出城门来到城外的十里柳树下,远远地看见一青衫玉罗衣的女郎等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剧烈跳动得要在下一秒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