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做不出纳二色的心来。
可除了孟旭,另一个章云远也在她的考虑之中。
母亲是伯爵府家大小姐,父亲是京城首富,他又是家中最小的儿子,自是从小养得天真烂漫的单纯。
他的性子也同当初的燕珩一样,以至于瞧见他,恍惚间以为见到了故人。
买东西都要货比三家,何况是选夫婿。
燕珩离开明府后,马不停蹄的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只是这一次仍和之前一样。
前来传话的内侍笑眯眯地将手中浮尘一甩,“燕世子,陛下今日在和几位大臣商量要事,世子爷有事的话,还请在上朝期间再来。”
“是陛下不愿见我,还是陛下真的在忙。”燕珩冷沉下脸,漆黑的瞳孔里翻滚着无尽戾色,“刘公公,你要知道有些借口用一次就够了。”
内侍脸上的笑容一僵,带着不满,“燕世子这句话不是在说笑吗,就算陛下不想见你,世子不也没有办法吗。”
“世子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不成不过一个早就破旧的安阳王府,若非陛下还记挂着几分亲情,只怕世子你连宫………”内侍还没说完的话,尽数吓得哆嗦着咽回了嗓子眼。
他觉得自己要是在多说一句,脖子定要和脑袋分家了。
眼底戾色翻滚的燕珩拳头攥得青筋暴起,面上一片骇人的冷意。
看来这位是铁了心不想让他娶明家女,也是,本就怀疑他的身世,又怎会眼见他如虎添翼。
他与其将希冀放在别人身上,倒不如自己走出一条路来。
反正他不会让此事就此成埃落定,更不会将她拱手让于他人。
孤身一人的燕珩走到望不到尽头的朱红宫道中,整个人似笼罩在一层躁郁之中。
橘黄落日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摇曳在微凉的余晖里,显得萧瑟又孤寂。
随着夜色渐深,躺在柔软锦衾里的明黛正睡得香甜时,恍惚间听到了窗牖边传来的声响。
一开始她以为是调皮的夜鸟打闹间撞上了窗牖,只是随着窗牖边响起第三声的时候。
睡意顿消的从梦中惊醒,纤长的手指猛地抓紧锦衾,心里也在祈祷着他能尽快离开。
只是有时候越害怕,越来什么。
明黛以为他会和之前一样在发现自己睡着后就会离开的,可是很快。
她听见了窗牖被人推开后,发出的轻微声响,紧接着是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静谧的深夜里炸开。
也炸得她头皮发麻,全身僵硬。
他怎么敢的!!!
早知道他就是个听不懂人话的疯子,她当初就不该应该帮他出头,更不应该答应他的追求。
燕珩在她睡着后,本应该转身离开的。
但他发现自己很久没有见到她了,此时的思念就像潮水一样汹涌得将他淹没,也如春夜里连绵不止的湿潮水汽,无孔不入的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
更迫切的想要和她解释情蛊一事。
告诉她,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根本不是出自于本心,而是被控制的。
幽香浅浅,帷幕悠悠的闺房里,是朦胧月光倾洒进来的静谧美好。
因着天热,原先的厚帘子换成了清雅幽静的竹帘,由它卷竹绿帘,日映花面。
玉石通透的镇纸下压着几张澄心堂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出了她对论语一书的独特见解,玉壶春瓶上折着一支花苞并拢的荷花。
隔着一席竹帘的明黛在听到离自个儿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时,便再也装不下去了,又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早已醒来。
只能佯装刚被吵醒后,极为困顿地揉了揉眼睛,偏冷的声线因着未消残睡染上了娇憨的软糯,“桃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