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飞蛾扑火,飞蛾对光的追逐,宁愿灼伤自己也要往上扑。

他们不理解其他人为什么违反常理,但他们自身的行为已经脱离了墨守成规的圈子。

就是因为同类才相互戒备而又相互理解,南枝到来之前整个皇家都是这种怪异而扭曲却习以为常的状态。

“大皇子身份特殊,并且一直被默认为储君。”但最近陛下异动频频,明显是有了合心意的继承人,但又明显不像是已成年的任何一位皇子。

这种情况,大皇子会不会迁怒于这个幼弟还是两说。

“我知道,大哥一直都是爹默认的继承人。”南枝困惑看着伴读,他大哥一直以来不都是被当继承人培养吗?还有第二位皇子有相同待遇?

看着真半点感觉都没有,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顾清晏就知道对方真的一点都没考虑过有可能是自己。

对功名利禄还真是淡泊,他都不知道该夸还是该哭笑不得。

“总之局势不太平,此时你去大皇子府上确实不太合适。”顾清晏也没有挑明仁安帝的心思打算,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南枝皱眉,那是他大哥,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他本来就天然和他大哥是同边的,觉得伴读就是紧张太过,他和他大哥才不会互相心生戒备。

“无事,我与大哥本就手足情深,平时往来亦是不少。”他还是想去找他大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都担心是不是南珺府上又出了什么事,为了不让他掺和进去,干脆找了一个不靠谱的借口拦住他。

顾清晏看着小皇子脸上坚定的神色,知道对方已意决,根本不是随意可更改的:“那我可否陪同?”

南枝思索片刻,觉得并无不可,以往也没少带着伴读一起去大皇子府上玩。

他带着伴读刚到大皇子府上不久,仁安帝就收到消息。

“这孩子,都说让他这段时间别去南珺府上,偏不听。”这话听着虽然像是怪罪,实际上仁安帝并没有多生气,甚至丝毫不觉得意外。

福禄看着嘴上不饶人,眼神却饱含宠溺的仁安帝,忍不住用拂尘挡住下半张脸偷笑。

这个动作十分隐蔽,架不住仁安帝对于这个贴身内侍的性格十分了解,即使对方用拂尘遮住半张脸,也被他发现对方在偷笑。

“你这老家伙还偷笑!都是你们这些人惯的他无法无天!”仁安帝佯怒。

福禄也知道陛下没有生气,凑趣配合:“奴才是仆,九皇子是主,如何仆从如何惯得了主子?怕是陛下才是最宠爱殿下的人。”

这话仁安帝听着顺耳:“枝枝赤子之心,太过纯善,无论如何总有朕帮他。”

好歹是皇帝,怎么可能这么点事兜不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