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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就是知道。”

第33章

那几句话, 南荣承煜几乎一句也没听进去。

紫黑色血迹汇在南荣宸手上,将他留下的牙印完全掩去。

他两步上前,踉跄几下, 单膝跪在那只紫檀木凳下,下意识伸出手去, 却不敢落下——南荣宸正看着他,那双幽石一般的瞳孔中只映着他一人, 可他只觉得那双眼一眨, 就再也不会睁开。

他的反派、南荣宸唇角的血越流越多,从指缝中溢出,滴在朱红衣摆上,带走脸上本就没养回来多少的血色,他终于颤抖着用锦帕去擦南荣宸手上的血, “王兄, 太医很快就来了”

明明几个时辰之前, 这只手还递给他一杯毒酒, 要弄死他、欺负他, 现在口吐毒血的怎么会、怎么能是南荣宸?

没有他的允许,南荣宸怎么敢擅自去死?!!

血色蒙上他的眼,跟月余之前金銮殿上那柄王剑上的血迹重合。

他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朝冲进来的护驾的御林卫开口,“去钦天殿,把司命和他那师父都请来!胆敢耽误半分,就他妈的提头来见!”

南荣宸没拦着他, 御林卫之首李昌远巴不得他能这么死了,自然会从中作梗。

系统也没动静,看来这次他是真能死了。

啧, 人生两世,其中所经世事暂不评说,好歹都死在自己手里,没教旁人脏了他轮回的路。

他握了下袖中已经空了的瓷瓶,拍开南荣承煜的手,他都要死了,做什么还要陪南荣承煜演戏?

那两句比巫神预言还真的话,也就算他人之将死的善行。

如今只剩一件事,他笑着看向刚回来的裴濯,“裴濯,上前来。”

裴濯三魂几乎尽失,箭步上前,顾不得君臣之礼,把天子环在身前。

他们之间只隔着几层衣料,几乎共享血肉之下的心跳,是从未有过的亲密,南荣宸竟也没治他的罪。

他不过是出去替南荣宸办一趟差,怎会弄成这副模样,他怒目看向单膝跪在地上的襄王,却被南荣宸扯了下衣袖,“靠近一些。”

他连忙收了视线,听话地贴耳过去,天子那又轻又弱却带着几分释然笑意的话贴着耳垂飘进,“孤今日是死于御林卫李昌远的毒杀,证据孤会交与你,就当助你报仇。

“为保万无一失,孤还会留一道旨,许你一条生路。”

“唯一遗憾的是,孤没法听你讲一讲大仇得报的心情,孤是真的好奇”

死?南荣宸这昏君怎么会死?可南荣宸唇角在流血,止不住似的,他自欺欺人地擦去天子唇边的血迹,“不,王上,南荣宸,你不会死我还没找你”

南荣宸默默叹了口气,裴濯也太不会看时机,当着主角和御林卫的面掰扯他的私仇,还想不想活了?

他用那只还算干净的手擦去裴濯手上沾的的血,“噤声,也别死得这么蠢,那就白费孤都这样了,还替你打算着。”

好在裴濯手上血迹还没干,锦帕擦几下就干净如初,他翻来覆去看了几眼,才满意地松开,借着裴濯半边身子的遮掩,把那瓷瓶放在他手里,“去李昌远在宫中的居所搜上一番,你自可报仇,襄王也容不下他。”

“传孤旨意,不管今日情状如何,谁若动裴大人,诛九族。”

心口一阵绞痛传来,他皱着眉呕出口血来,难受是难受了点,可忍下之后就能解脱,他垂眸瞧着自己掌中的血,勾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

窗外恰好掠过一只青羽鸟,就当是来送他的。

急忙赶来的太医捏了把汗,朝襄王开口,“殿下,臣定会尽力救治王上,还请殿下暂且让开。”

天下怕是无人能感同身受他的心情,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