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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借襄王的手除去他。”

“从筹粮那事起,襄王屡屡助孤成事,可见襄王颇有能力,司命所卜巫神预言半点不假。”

太后又笑不出来了,南荣承煜着人送来的密信中只道让她派人去肃王府接回南荣宸,免得南荣宸与那肃王有机会化敌为盟。

承煜竟是又瞒了一半。

她明明早已提醒过承煜,不宜过多参与南荣宸与肃王之争。

不过南荣宸的话也不可全信,“哀家不懂朝政。只是那肃王确实不宜久留,当年他可是一箭重伤阿宸,若非老肃王战功赫赫,先帝也不会只当不知,对他恩赦有加。”

南荣宸没指望太后能全信,信任这东西,如果能做成仇恨条,八成也挺好玩,说不准一句话能动一大截,“母后说得是。”

说这番话时自然是屏退所有侍从,太后深知这紫宸殿她能安插眼线,旁人也能,包括承煜。

他二人又闲话几句,太后才传人进来,“阿宸今日服药应当没少尝苦味,哀家问了太医,特意做了杏梅酪。”

南荣宸也是许久没吃过,从宫人手中接过玉碗,“看到这梅花孤才想起,为免太后又忧心,先与太后交个底,春猎之事儿臣会交由肃王主理。”

太后手上一顿,委婉道,“行宫不比宫里,此举怕是不妥。”

南荣宸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这也是孤提前知会母后的原因。肃王此人野心勃勃又矜傲不驯,捧得越高越能漏破绽,孤也就越容易找到由头遣他去封地。”

太后眉头微展,用余光扫过前来伺候的几个内侍,“围猎场上本就诸多危险,此举过于冒险,不如另寻时机。”

南荣宸用玉匙搅动碗中的乳酪,光看着就知其美味,“所以孤让襄王从旁协助,再者说,还有表兄在。”

“自然,孤会好生安抚表兄,让他为孤尽心。”

*三月初九,桃李风前多妩媚,杨柳温柔。

车马浩荡出京,武将自是不必多说,不少文官也弃了轿子打马郊外。

戚言背上的伤处已经好了大半,带着心虚偷偷打量御驾,郊外空气怡人,帷帐此时正敞开着。

南荣宸浑身骨头又软回去,闭目靠在金丝团绕的软枕上,从四方馆回去静养十多日,脸上倒是多了分血色,不过还是跟康健的常人没法比。

也不知道当日南荣宸如何纵身上他的马,又罔顾宫规在宫中迎风策马?

他当日可是刚在四方馆伤至昏迷。

身旁一人一马直奔御驾而来,许是急着通传,戚言被吹了半身的土,冒出个荒谬念头——围猎场上能再见南荣宸策马弯弓吗?

没别的原因,他需要摸透南荣宸的功夫实力。

来的并非通传之人,而是当今中书省第一奸臣——赵泽缨。

这位的事迹已经传遍朝野,旁的先不论,这人借着天子养伤的空当,日日下朝就往紫宸殿跑,净是带些坊间稀罕玩意儿。

今日是替天子亲尝河豚,“王上,河豚有毒但味道鲜美至极,王上怎能错过这等美味,臣替王上试毒。”

明日是不知在何处挖到的见手青,是被抬着出紫宸殿的,嘴上还叽里咕噜,“王上不用管臣,臣下辈子就活了…下辈子臣要做个美人,伺候王上…”

偏偏王上可能巫蛊之术还未消,竟吃这套。

由放任赵泽缨把周阁老气得告病三日,中书省一时只有梁大人能与之抗衡。

九安山的猴子都没赵泽缨能蹦跶。

至于这烂摊子么,只能仰赖襄王收拾,据说襄王如今每日只睡三个时辰。

南荣宸没拦着他亲封的左丞,却也不想靠得太近,“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不能等到九安山再说?孤今日没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