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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奕奕。

偶有舞郎的娇躯擦着她大腿而过,段乞宁稍稍伸出手,触碰掌心里一瞬而逝的衣纱,又好似碍于在凰帝眼下不得不克制地缩回,主打一个蜻蜓点水。

“老色鬼,恶心。”台下,望着这一幕的邵驰厌嫌地道。

邵冬夏低声呵斥:“陛下面前不得无礼。”

少年哼了一声,潇洒动筷夹菜,毫无半点君子仪态,气得邵大将軍执起双筷,重重往他手背上一抽。

邵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银筷落在桌岸上,发出不小的响动,声音正巧卡在空白的鼓点上,将赫连玟昭的視线也一并吸引了过去。

邵冬夏忙赔笑着,起身用宽大身影遮掩邵小公子,端起酒杯行礼:“陛下,微臣教子无方,让陛下见笑了。这一杯微臣自罚,望陛下海涵,莫怪犬子扰兴。”

赫连玟昭摆手示意,面上不怒自威。邵冬夏松一口气,一饮而尽,坐回席位。

“假慈悲,虚伪……”邵驰輕声道,眼底翻涌恨意。

邵冬夏一把死掐少年的腿:“莫要再口无遮拦,逆子,你想全家跟着你掉脑袋嗎!”

“我说的是你!”邵驰忍疼,与她犟气。

顺国将軍府就邵驰这么一个儿子,其余有一女为长姐,已随邵冬夏征战四方,封为副将使。

邵大将军与邵小公子的关系,在京州也不算什么秘密。邵将军走到哪就把军法带到哪,打起小儿子也是毫不心慈手软,偏偏小儿子又是个犟骨头,邵家内宅一地鸡毛。

三公九卿见了也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谈,因而此时,不少看戏的眸光落在邵家,其中有“色鬼”段乞宁的。

赫连玟昭的眉眼雖望向的是邵家席位的方向,目光却是紧紧盯牢段乞宁的,凰帝一个抬指,舞乐声消弭,舞郎们纷纷行礼跪安。

赫连玟昭饶有兴致地道:“段小娘子。”

段乞宁回神,起身行礼再度拜下,听候凰帝发落。

赫连玟昭半眯眼眸道:“听闻前些时日流民南下,晾州时疫突发,是你想出来的‘隔断分法’,有效缓解灾情,救晾州黎明百姓于水火。你与朕说说,当时是如何想的?”

这是在试探她嗎?还是……段乞宁拧眉,思绪飞速运转,掂量着道:“启禀陛下,此舉是民女结合南下桑州时的见闻完善后所得。”

“当时桑州乡野贫瘠,灾害时疫频发,有个云游四海的道姑娘子经此,留下分离之措的雏形。民女与坊间女娘们合力,按照症状给病人区分、隔断,避免交叉传染,不稍几日便有成效。”

“对于晾州城的时疫,民女起初是没有把握的。晾州雖地广,但人口亦是稠密。民女最初也只敢在郊外的一处工匠作坊先行试验,有所应验后呈交给知州大人,知州大人这才敢采纳。也是多亏了尚知州大人的谨慎。”

段乞宁没敢把话说死,同时搬出尚知州和行迹缥缈的道士作掩护。

凰帝凤眼上挑,犀利眸光射向尚知州所在席位:“哦?”

谷雨祭祀,晾州尚家只有知州一个名额,尚佳和不在列。尚知州闻讯上前,行礼见过陛下,得平身后战战兢兢地起身,眼角余光瞥向亭台的西侧下方。

段乞宁顺着她的視线望过去,才发现那儿落坐的是位风骨不折的中年男人。礼服规格不是后宫君侍的样式,而是朝廷命官的款式。

段乞宁了然,这位当是书中大延王朝唯一的男官,太师苏彦衡。虽是太师,但似乎和凰帝赫连玟昭……有一腿。

段乞宁的眸光在男人身上掠过,后者的

眼神也不着痕迹扫了眼她,可随后,男子抄起酒水一抿,宽阔的袖口遮住面容,同时也遮住段乞宁等人的视线。

尚知州道:“微臣也是担忧灾情,不敢妄下定论,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