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尚家那夜的动向。
“可查出来尚家的手下是哪方勢力的吗?”
阿潮回道:“查出来了,凭借他们惯用武器和身法,非大莽一带也非京晾一带,当为西南一脉。”
西南……
段乞宁锁定目标凌安王。书中写道,凌安王赫連玟岚的封地就在西南。
段家暗卫营虽都是男子军,但他们从小到大,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段家经商云游四海,各处武功均请了师母指点,学得就是个百家所长,故而对各地武艺皆有建树,拔尖的几个甚至还能模仿,切换自如,惟妙惟肖。
刺杀尚佳和等人的黑衣蒙面人就是她安排的。
段乞宁有仇必报,自穿书过来前前后后都被尚佳和追杀那么多次,自然是要找个时间讨点利息回来的。
并且为了这场刺杀,她还精心设计了一番,让暗卫营擢选出刀法拔尖的男人扮做大莽杀手前去,听信中消息所写,显然是起了作用。
在雪州时,尚佳和就能差遣大莽杀手,证明她背后的主人和大莽国有关。
眼下又证明尚家在为凌安王做事。
段乞宁陷入沉思。凌安王地处西南,和大莽相隔千里,她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契机能夠让她跑那么远和大莽人合作,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尚家同时在为两方人马卖命。
且以凌安王为首的勢力,在明。
另外一方与大莽有关的势力,在暗。
段乞宁睁开眼眸,对上崔锦程的视线。
是了,按照小说套路,那一方与大莽有关的势力,应当是女主赫连晴那边的。
凌安王和赫连晴都想要争凰位,对她而言未必是坏事。
同时也证明这两方势力至少一方攥着一把秘钥。
段乞宁越想越激动,若已知我方秘钥+2,若凌安王和赫连晴各有1,那剩下的最后1把秘钥,在哪里?
段乞宁和阿潮二人的对话并没有防避着崔锦程,因而那少年望着一女一男相谈默契的身影,忽觉有些如坐针毡。
他对段乞宁并不了解,或者说,他对现在的段乞宁无法看透。她生意上的事情侍奴无权过问,涉及秘钥朝堂的事,段乞宁就更不见得会和他道,所以此时此刻,崔锦程什么也插不上话,他在女人频频看过来的目光中备受煎熬。
崔锦程偶尔会被穿插在段乞宁和阿潮的交谈中,并且会被段乞宁用一个疏远的“他”字眼替代。
“他怎么怎么样……”“这件事他……”“他身上的那把……”诸如此类。
少年靜静听着,不适地掐紧自己的手指,而后潜意识挪动手腕,去摸将将长好的新肉。
“你可真是个宝贝。”段乞宁倏然乍响的語气,是对着崔锦程道的。这两方势力都想称王,自然都会来抢已经被摆在明面上的“木象秘钥”。
崔锦程很快厘清她的话中意,顿住悬停在新肉上的指甲,有些心虚愧疚地垂下眼,“宁姐姐……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段乞宁辨不出他是真的,还是故意为了母父尸首又一次扮演的楚楚可怜小白兔假象,她权当后者,冷淡道:“不算什么,‘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罢了。”
“你当真不知蝴蝶尺寸?”段乞宁存疑追问。
崔锦程瞬间揪紧手腕上的肉,一张脸绷紧,垂眼摇摇头。
段乞宁拧眉:“其他钥匙的下落也不知情?”
这一次,少年抬眼望向她,依旧抿紧唇瓣摇头。
段乞宁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是,他若知道,肯定会拿出来当筹码讨价还价,就好比雪州探亲前夕二人之间的那场博弈。如今还这么唯唯诺诺的,看来是当真不知情。
片刻后马车启程,室內又颠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