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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声唤道:“崔锦程。”

少年一动未动,若非鼻翼呼出的是温热的气息,段乞宁几乎以为他已经死了。

没有回应……

段乞宁松手,照常捏过他精瘦的手腕,撩起袖口,蘸取药膏上药。

限制住他的行动,伤口恢复得很顺畅,血痂剥落,长出新肉。

做完这一切,段乞宁解开那些绸缎,取下他口中的布团。

少年的四肢均因为长久的磨砺泛起红润勒痕,崔锦程恢复自由,眼眸有些许生机。

他凝望她,还是没说话。

这段时日以来,段乞宁确实也觉得有些累了,尤其是在看到他这副行尸走肉般的模样。

室内沉寂很久,女人整理好心情,磨磨唇瓣道:“谷雨凰帝陛下要去京州郊外祭祀,我也得去,你随我一起。”

“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寂静昏暗的室内,少年平静开口,声音因为长久未说话,听起来分外沙哑。他似在回应段乞宁那句“和我有什么关系”。

段乞宁沉默一会,才道:“那你母父的尸首,总归和你有关系了吧?”

崔锦程骤然抬眼,瞳仁紧缩。

第60章

她告诉他,阿潮不在她身边的这些日子,就是专程远赴雪州,替他娘亲爹爹收尸的。

崔锦程说,这是他最后一次相信段乞宁。

段乞宁一笑,安排下人进来,给崔锦程梳洗打扮。

家厮们用草蛇灰线替少年挽面,剃下少年的胡渣。

段乞宁透过铜镜与他对視,在他束好发束后亲自为他戴上玉冠。

女人从身后将他的手腕擒住,語重心长地道:“好不容易养好的,不准再弄伤自己了。”

崔锦程只当她一门心思要光鲜将他送出,闷闷地应着:“嗯,知道了。只要你将我母父的尸首安然带回。”

頓了頓,他望着镜中段乞宁的朦胧轮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垂眼道:“……有劳阿潮哥哥了。”

“谢他,不谢我?”段乞宁用手掌拖住他的下巴,捏捏他恢复容光的面颊,反手掰扯了下他的双颊,“改口,谢‘妻主’。”

崔锦程闪躲視线,像是真心动容的:“谢谢宁姐姐……”

段乞宁道:“这还差不多。此去京郊順便散散心也好,你去过没?”

崔锦程摇头,阴沉很久的眼瞳终于生出几分活络光彩。

“想你也是。”

段乞宁抄起他的一缕发把玩,人在出神,心思飞到系统面板上。

最近这段时日,她确实打开面板频繁。段乞宁有意识到自己被数据裹挟了。

还行,涨了一点点,多少令她內心咯噔一下。

与其说系统傻缺,不如说是这小子的心思,该涨的时候不涨,稀奇古怪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涨。

她原本不指望走“夙愿得偿”这条线,系统数据本来也是可以不用在意的,哎呦,偏偏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给她来了点苗头,好似有希望、很轻松!

人就是被这样钓上钩的。

段乞宁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关闭系统,强制抵消数据焦虑,順带吐槽了一句:“男人心海底针。”

崔锦程没听清,发出一声疑惑的“啊?”

“夸你的。”她淡淡道。

下人们依次退下,屋內陷入安靜。

段乞宁托于他下颌处的手指往上,撬开少年的牙关。

崔锦程骤然绷紧神弦,似是拒绝,又逢迎得很微妙,铜镜中的他张唇喘息,湿红舌尖在与亮丽指甲纠缠。

段乞宁拨弄得很刻意,掰扯他的牙口,无法闭合的唇边溢出玉露。

若非她有系统,那天崔锦程说要殺了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