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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亂,还有囚犯趁亂用肉身顶撞官兵。

这样的暴。乱在流放之地习以为常,段乞宁看得一怔,那官兵抄起手中长矛对准囚犯的躯体就是猛扎,鲜血喷涌过来的时候,视线一暗,阿潮的手掌覆盖住她的眉眼,将她护在怀中。

待他鬆手时,段乞宁的视野中便只剩一具插。着长矛尚在淌血的死尸。

但是这场躁动还没有结束,目睹这一切,崔锦程的臉色唰的惨白,“娘亲…爹爹……”

崔家婦老尚在人。肉泰山底下挣扎,他们的面孔涨得通红,有些囚犯的拳腳捶向崔家主隆起的肚子。

崔家主叫喚两声,崔锦程冲了过去,徒手拨开那群施暴的人:“住手!别碰我娘亲和爹爹!”

那群人哪里还管什么娘不娘儿不儿的,反手就将少年踹了出去,崔锦程摔在雪里,便在这时,崔家妇老二人认出他,一口一个“程儿程儿”,少年心头猛颤,又扒着雪爬起冲出去。

段乞宁迈步上前,蹙眉冷道:“阿潮。”

弯刀出鞘的叮咛声一闪而过,北風中,男人矫健的身影融入簌簌疾风,他斩断了其中一个人的胳膊提在手里示威,那群躁动的囚犯再无一人敢上前,于阿潮面前空出半丈左右的空地。

血淋淋的胳膊还在淌血,断了手的那人苦苦嗷叫,囚犯们看向阿潮的眼神充满恐惧。

官兵适时上前扣押,将挑事帶头的几个带走。而段乞宁等人衣着华丽,官兵们不敢得罪,只敢把长矛架在崔家妇老的脖颈上,正欲将他们二人带下去处罚。

崔家主高呼“程儿快救救娘亲”,崔锦程忙冲着官兵们喊:“别!”

他自知人微言轻,求助的目光转向身后的女人。

段乞宁摸出些碎银:“几位大姐,我家夫郎想和娘家人说说几句体己话,耽搁不了多久的。雪州天寒地冻,这点心意姐姐们拿去买酒,暖暖身子。”

领头的官兵们将段乞宁等人上上下下又审视一番,这才收下碎银离去。

崔家妇老頓时松了一口气,他倆在崔锦程的搀扶下吃力地站起来,其中,崔家主还因为拳腳伤疼得叫喚了两声,踉踉跄跄险些跌倒,多亏了崔锦程眼疾手快,才不至于瘫倒在雪地里。

崔家主一手拖着孕肚,驚魂未定地喘口气,待平复好后,目光才移至段乞宁身上。

——那目光大抵是尴尬的。

即便段乞宁没有继承到原身的记忆,但是光凭书中的描述也可知,崔家主和原身有过不少碰头,可每一次,崔家主看向原身的目光都带着鄙夷。崔家主本来就是看不起商贾之家出生的段乞宁,段乞宁又曾对崔锦程爱而不得,在感情方面就更是低人一等了。

可是眼下,崔家主过去瞧不上的商户女,却是这些日子他们得以在雪州安生度日的仰仗。

“啊…宁少主也来了……”崔家主尴尬无措地笑笑,暗地里捏紧崔锦程的小手臂,大有指责的味道,“怎么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写个书信 ,来得这么突然……雪州荒凉贫瘠,娘亲和爹爹这……这怎么见宁少主和你……这帮囚犯今儿不知是怎么了跟个疯狗一样上来拳打脚踢的,让你和宁少主担心了。”

崔家主一口一个圆场子找补,而段乞宁笑笑不说话。光凭崔家妇老体表的淤青和伤痕便可猜测这种斗殴在流放之地随处可见,他俩怕不是天天都在被打。

大抵是她那声短笑太尖锐了,崔家主面上一臊,頓然就不说话了。

崔锦程不明所以,追问娘亲有没有受伤,关切崔家主肚子里的新生命。

“程儿,娘的儿啊……”崔家主委屈至极,拉着崔锦程的手往一旁去说话,段乞宁自知他们一家是有意避开她,识趣地没跟上。

那头阿潮料理完断肢,拾了一把雪擦手,整理干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