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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色喜叠的一丝不苟,很整齐,是她一贯的风格。

除了床上被褥的颜色,似乎一切也和他独居时相差无几,只有那枕头边多了根几不可见的长发,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预示着另一人的存在。

她的东西似乎很少,衣服也只有几件,全部都收在她带来的那个行李箱里,静静的置在书桌下。

她没有将自己的东西放进衣柜。

周绪延突然单膝跪在床上,侧躺下来,手掌陷进她昨夜躺过的位置。

被褥残留的温度早已散尽,但当他俯身时,鼻尖蹭到的布料似乎还带着她后颈肌肤特有的温润。

“……周律师?你在干什么。”

幻听般的娇喃让他猛地僵住。

镜链擦过锁骨泛起凉意,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摘了眼镜,额头正抵着她昨夜的枕头上。

若是他面前有一面全身镜,他一定能看到此时这个姿势,像极了他接触过的当事人陈述里那些偏执的变态行径。

原本该睡地铺的人仿若惨遭母狮遗弃的幼兽,瑟缩着蜷在喜床里侧,怀里紧抱着她睡过的枕头。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汽车引擎声。

浅眠的周绪延几乎是冲到窗边的,却只看见楼下邻居醉醺醺地跌进楼道。

他跌坐回床上,这才看清原本整齐的被子乱作一团,是他刚刚失去理智时的案发现场。

他冷着脸,重新将被子叠好,床铺整齐。

他知道,今夜她不会回来了。

哪怕是在床上睡一晚上,也没关系的。

可他还是走到衣柜前拿出昨夜的那套被褥,铺在地上躺了上去。

*

万达公寓里。

周欲晚一脸享受的吃着姜雾眠带回来的辣糊糊,玉唇吃的水光潋滟。

“媳妇儿,我哥找你了吗?”周欲晚朝嘴里塞了个丸子,咕哝着说,“我还专门截了你直播间的图发了个朋友圈,哈哈哈,我一想到我哥看到我朋友圈那表情就想笑,让他不主动,活该吧。”

今天带出去的绣品都卖完了,还有一笔定制金,赚了钱的姜雾眠心情很好,帮周欲晚收纳着她随手乱丢的化妆品。

听到周欲晚的话,她垂眸轻轻笑着:“他应该不会刷手机吧,可能都没看到那条朋友圈呢,可能看到也是无动于衷吧,毕竟他还不喜欢我。”

金钱的底气从来都带给人巨量的勇气和力量,此时的她不会因为周绪延不在意的举动而心乱了。

来日方长。

周欲晚咽下口中的食物,乐呵呵的,“你放心好了,我哥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追他的倒挺多,但一个都没进展过,就这样的小学鸡我手拿把掐,作为我的亲传弟子,还能拿不下他?”

在这方面,周欲晚自认天下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你就说,他有没有给你发消息吧?”

“……发了。”姜雾眠微微惊诧,周欲晚这也太神了吧,连他发消息都知道,她明明还没说。

“你看吧,他给你发消息,这不就变成他主动了吗?”

“我不回他不会生气吧?”

“就是要让他难受,让他抓心挠肝,有情绪波动,才是爱情开始的第一步,心如止水的人是出家的和尚哇。”

姜雾眠蓦地想起上学时期,总是有男生故意弄坏她的东西或者碰掉她的书,但那些男生做完坏事之后又立刻内疚的道歉,似乎还会说一些不想看到她生气的模样。

她若有所思,好像开始懂了。

抽丝剥茧。

就像刺绣时遇到难处理的丝线,不能硬拽,要顺着纹理,慢慢引导。

“我知道该